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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妙儿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抚,“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姐姐一直都在。”

    “呜呜呜呜呜!”听了这话,小满的哭声反倒激烈不少,“可是姐姐还有小宁啊,小宁是姐姐的亲弟弟,小满不是,呜呜呜呜!”

    他表面装作满不在乎,从不在姐姐面前和小宁争宠,但他只是个孩子,孩子哪里能想的那么长远,他知道爹娘都厌恶自己的存在,唯独姐姐,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累赘。

    童言入耳,孙妙儿忍俊不禁地戳了戳他的脸蛋,“原来小满想的这个,来,姐姐告诉你,你在姐姐心里,和小宁是一样的分量,是姐姐的左膀右臂,你说姐姐能少了哪个呢?”

    小满昂起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哭得通红,下巴还挂着泪珠子,“那可不行,胳膊和腿都不能少的!”

    “那不就对了嘛,小哭包!”孙妙儿刮了下他的鼻子,湿润润的,泛着水汽。

    小满摇摇头,抬起袖子抹掉金豆,奶声道,“我才不是爱哭包呢!我,我只是不想离开姐姐……”

    “放心,姐姐也舍不得小满。”

    孙妙儿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小满的情绪,这番折腾下来,把她原先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本是打算先做些小生意糊口,谁知道现在连地都到了自己手里。

    可当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这村里,你过得好了,便少不了旁人的眼红妒忌,更有甚者还能编造出谣言来抹黑,歪曲事实,假若过不好,索性做条咸鱼。

    她的忧虑孙老太同样想到,孙妙儿正扫洒着屋里的土尘,孙老太拄着拐杖进来。

    许是触景生情,一进这屋子,就仿佛见着当年大儿子还在的光景,“妙儿啊,这次你有贵人相助,是你的运气。”

    出乎孙妙儿意料的是,这次孙老太竟然没有追问,到底是何人帮了她。

    “奶奶,眼下我们有了地,有了屋子,就不用怕他们了。”

    孙妙儿清楚,这地契绕了个弯子再回自己手里,意义早就今非昔比。

    先前孙老太把地契交由她保管,那是怕被儿子拿出去霍霍了,但等孙老太百年之后,孙元虎那是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地契的,毕竟这个时代,儿子尚在,怎么都轮不到先由孙女来继承。

    现下经过胡三的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孙元虎夫妇不想认也得认,这地契是他们拿出来抵债的,不过由旁人转手赠予了孙妙儿。

    况且上面还有孙妙儿的手印,就意味着和他们夫妇没有任何牵扯。

    这同样是孙老太最想料见的结果,她不是不知孙老二的无能懦弱,懒惰贪婪,只是就算她一厢情愿的想把祖产留给孙女,于礼法不合,届时就算请了宗亲旁支来论断,妙儿也是吃亏的那个。

    “好好,这祖产以后就是你的倚仗,我的妙儿,奶奶总算能安心了。”孙老太喜极而泣,总算到了底下也能给元勇一个交代。

    自己愧对大儿的就用来弥补在妙儿身上吧。

    孙妙儿到药庐的时候,符玉迟一如往常地在理着那堆永远理不完的草药。

    傍晚的风拂过他鬓角青丝,彤霞映在他的无暇容颜上,让人挪不开眼。

    银杏树的叶子黄绿参差,大暑过了,便快入秋了。

    符玉迟抬首,眸光扫过去,小院外头,立着的姑娘,终于比第一次遇到时圆润了些,脸色泛着嫩粉,像朵含苞待放的娇花。

    “师傅。”她本还犹疑着不知如何开口,但在见到符玉迟的刹那,心里便拿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