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孙妙儿轻抚着手心,怀里的地契捂得热乎,一时之间,心头百感顿生,“胡掌柜,可否告知是受了何人所托?”

    胡三释然笑言,“那人于胡某而言,恩重如山,一封信到,胡某就即刻启程,不敢耽误。”

    他从怀中掏出一笺信,大抵是那人的缘由,胡掌柜对孙妙儿的态度亦是恭顺。

    孙妙儿的眸光停在信笺上,面上并无署名,只有处枫叶拓印。

    她打开信笺,信中内容无非就是胡掌柜所言,并无其他。

    白纸墨字闯入眼帘——每一撇都会带着回锋,她陡然惊醒,回身进屋,在孙老太的床头一阵翻倒。

    终于,将发皱的纸张从柜底寻出,仔细比对着信笺上的字,的确无二。

    她不敢信,却又不得不信。

    等她回到院里,胡三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孙姑娘,怎么了?”

    “没事。”孙妙儿低头,攥着那封信,喃喃道,“劳烦胡掌柜跑这一趟,我知道是谁了。”

    孙妙儿怔怔出神,指腹在那枫叶拓印上反复摩挲,“对了,胡掌柜您可带私印来了?”

    “做生意的,自然私印不离身。”胡掌柜从袖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私印。

    孙妙儿展开地契,上面还是孙老头的名,孙妙儿将地契交到胡掌柜手里,“胡掌柜,您在这里盖个私印。”

    她差点忘了,保险起见,还是要证明这地契是经了胡掌柜之手才到自己手里的。

    胡掌柜盖了印,孙妙儿沾了印泥在下方按了指印。

    随着这套章程走完,孙元虎眼底的光渐渐暗了,他们最后的盘算也落了空。

    孙妙儿这招,防的就是他们二人日后信口胡诌,黑白颠倒。

    胡掌柜道了别,钻进小轿晃晃悠悠地从抚水村走了。

    孙妙儿的目光一刻都不曾从字迹上挪开。

    这字的主人——还能是谁?

    她翻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师傅给奶奶写的药方。

    信笺上的字迹和药方上的,如出一辙。

    信的落款处,依旧没有名字,是和信封上一样的枫叶拓印。

    这枫叶拓印到底是什么暗号?

    为什么她认识师傅这么久,从来都没见过?

    师傅到底是什么人,连胡掌柜这样在平南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都能听命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