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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你太傻了,你以为你所做的都是为我好,却是深深地伤了我的心。我宁愿承担你肩头上所有的负担,宁愿卷入惊涛骇浪的风波之中,也不愿你离开我。”

    李宁玉甜蜜一笑,将头靠近陆凌萧脸庞,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陆凌萧一怔,脸上一阵火辣。看着李宁玉明艳照人的模样,娇嫩欲滴的面容,闻着她的口吐香兰,以及醉人的体香,陆凌萧的心剧烈跳动着,一把搂住李宁玉的腰身,将她的软唇用嘴封住。

    李宁玉用素手将陆凌萧的头别开,喘着娇气道:“你不是有另一位深爱的女子嘛,看来你对我并不专情。”

    一句话就浇灭了陆凌萧心头喷薄而出的焚身欲.火,陆凌萧松开李宁玉的腰肢,愧疚的道:“玉儿,是我有负于你,是我对不住你!我曾说过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可是……”

    李宁玉嫣然一笑,伸手在陆凌萧鼻头上划了一下,“我在逗你玩呢,你竟当真了!我也曾经跟你说过,若是哪天我不见了,你就忘了我,去找一个真正值得你爱的人。”说到此处,李宁玉顿了顿,黯然道:“我这样的人,没资格得到你的爱。”

    “不,没有谁比你更有资格值得我去爱。”陆凌萧的情绪几乎失控,“玉儿,你别说傻话,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你若想留在京城,我就陪着你,你若想离开这里,我马上就带你走!”

    “凌萧,谢谢你!”李宁玉摇着头,涩声道:“自从我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大明宫是我的家,是我的根,我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以后再也不离开这里。但你不一样,你有锦绣前程,你还有……另一个你深爱着的女子。男儿应志存天下,尤其是你这样的好男儿,若因为我而龟缩此处,那我就是罪人了。”

    “玉儿,你执意留在皇宫,是不是担心你的皇兄遭到不利?”

    李宁玉颔首,“前有李继鹏把控朝政,控制皇宫内院,迫害皇室子孙,还屡屡陷害皇兄,皆被我暗中拆穿他的阴谋,他才没有得逞。我正想寻机将其除掉,不料朱温来京朝圣,并设计将李继鹏及其党羽剪除。只可惜,刚赶走恶狼,又来了猛虎,这皇宫里终究难以太平。”

    陆凌萧道:“朱温虽然野心极大,但至少不像李继鹏那样明目张胆的欺压圣上,你们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点。”陆凌萧虽然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担忧起来,朱温利用朝会之机,以“清君侧”的名义除掉李继鹏一党,但以他的性子,岂会错过此次排除异己、培植党羽的机会?

    李宁玉叹息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朱温此人城府极深,野心勃勃,只怕比李继鹏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凌萧愧色道:“玉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帮朱温的。我自认为是逍遥侠客,毕生之愿就是替父母报仇雪恨,剿灭黄天神教,还江湖一片太平。在知道你就是大唐公主前,都没想过为大唐江山出力,是我太自私了。”

    “不,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就算没有朱温,还会有其他群雄争权夺势。如今各路军阀势力,又有几人能信得过?要想拯救大唐江山,只能依靠自己。”

    “依靠自己?”陆凌萧揣摩道,“如今大唐还有多少兵马?又有多少忠臣良将?”

    李宁玉叹息道:“数年前,皇兄下诏讨伐晋藩,却在河东吃了败仗,禁军损失殆尽。李茂贞表辞不逊,屡次言语冒犯皇兄,皇兄一怒之下,让宰相杜让能统领三万禁军,直逼凤翔,却反被李茂贞击败。去年李茂贞又率军来京问罪,皇兄迫于无奈,赐死杜让能、西门君遂、李周潼、段诩等大臣,又借机让他的义子李继鹏掌管京师的军政之权。皇兄屡战屡败,威信尽失,在朝堂之上常被李继鹏欺凌。不过,李继鹏无视皇权,专横跋扈,将皇兄踩在脚下,皇兄得朱温相助,暂时脱离苦海,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玉儿,今后为了你,我定会为了大唐尽一份绵薄之力!朱温若敢对你和你皇兄不利,我定当让他付出代价!”

    李宁玉依旧抚摸着陆凌萧的脸庞,痴痴的看着他,满眼的欣慰与感激。

    “玉儿,我现已是武林盟主,江湖之上,大多武林门派对我言听计从,不如由我号召他们来京城,将朱温赶出长安,保卫皇宫安全,再清扫全国叛贼,重振大唐雄风!”

    “凌萧,你的想法是好的,却难以实现。经历这么多的变故,皇兄疑心越来越重,朝廷命官都可以随时叛乱,何况在他眼中的江湖草莽?再者,江湖门派虽多,势力虽大,却是各自偏居一方,独霸一地,让他们离开老巢,与朱温这等势力为敌,他们又如何心甘情愿?即使他们肯为你效劳,但他们随心所欲惯了,不懂官场之道,也不重视礼仪之交,到头来难以掌控。”

    听了李宁玉之言,陆凌萧觉得很有道理,只好打消这种想法,寻找其他救世途经。

    陆凌萧坐在古琴前,李宁玉在他怀里依偎着,两人耳鬓厮磨,良久无言。陆凌萧捧着李宁玉的玉手,在琴弦上随意的拨弄着,琴声断断续续,却也悠扬悦耳。

    “凌萧,师门养育了我十余年,我无以为报,以后怕是回不去了,你有时间多回师门看看。”李宁玉突然打破沉寂。

    许久过后,陆凌萧却没有回话。李宁玉转过脸,仰望陆凌萧的脸颊,却见他神情凝重,心事重重。

    “凌萧,你怎么了?”李宁玉问道。

    “玉儿,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向你坦白。”

    “你说。”

    “师父、吕师叔和冷师叔都已被人陷害,神农剑派遭遇了灭门之灾……”陆凌萧的声音犹在颤抖。

    李宁玉一颗心仿佛坠入冰窖,从陆凌萧的怀里起身,黯然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凶手是谁?”

    陆凌萧将神农剑派被灭门一事详细的说了,只隐瞒了夏云涛是夏婉柔兄长的事实。

    李宁玉道:“那个夏云涛是不是黄天邪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