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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讨声越来越激烈,刘氏眼见地慌了,以往她都是对阵一个人的,哪有能耐对付这么一窝儿?她不要命了吗?

    刘氏只好一边走回家一边强行挽尊,“我都说了路过路过,噢,这路这么宽,全是你们的不成,站一会就被诬陷进门偷东西,那你们可别站到我家门口,要不然个个都想偷东西。”

    “要偷你也得有得偷才行。”其中一人不忿地回应道:“别人都说烂船也有三分钉,你这间破屋子就算翻个底朝天也只能得几条毛和几个黑心肝。”

    “你说谁黑心肝?”

    “说的就是你,你们一家都是自作自受的黑心肝,黄粱美梦做的多,倒忘了自个儿几斤几两,呸!”

    接连不断的“呸呸呸”,刘氏就算再厚的脸皮也抵不住,就卯着脸怒气冲冲回屋去,关上房门才算两耳清净。

    相较于刘氏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云苓她们就偷得浮生半日闲,

    越靠近下两镇的地段,路况就越是拥挤,别说车,连人都要从夹缝里寻地儿钻。

    云老娘不紧不慢地打开食盒,拉出底下放杯子的夹层,从驴身上取下两水囊的香饮子,一一分到杯子里。

    云苓接过杯子,一口喝个干净,随后取出她自个儿的水囊,把水倒在手心里,凑到大黑的嘴边。

    大黑也挑,就象征性地舔了两口就扭到一边去,而小白却像个水牛一样,不一会就喝了半个水囊的水,还把嘴边的水渍甩到云苓的脸上来。

    “有谁要吃咸蛋黄芋头条?”

    “我。”

    “我我。”

    “我我我。”

    “香煎黄鱼饼呢,谁要?”

    “我,姑给我。”

    “我我。”

    “这儿,往这递点儿。”

    “……”

    诸如此类的一问一答不停在两辆驴车之间传递,云苓一口香煎黄鱼饼,一口咸蛋黄芋头条,还时不时接受张氏投喂的蓑衣黄瓜,登时觉得拥挤也不太痛苦了。

    待云苓吃得个五分饱,车辆开始缓慢往前挪动,来到岸边,放眼望过去,满满都是人。

    云苓在原地蹦哒两下,又站到前头的大石块上,也没见着龙舟,“阿爹,你说我们是不是来迟了?”

    “你们来的才正好,这才刚赛完一场,紧接便是第二场咯。”

    云苓闻声往后看,正是符晋,“伯伯,端午安康。”

    “端午安康,可有吃粽子?”

    “额……粽子不好吃,还是艾叶草团好吃。”

    云胜华着急补充道:“这小儿的嘴叼,不喜吃甜腻之食,东家的可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符家商行的节礼便是团粽,符晋这般问,云胜华自然是当作是问团粽的味道,便着急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