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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提要:...考某段往事。“高爱卿。”天子没有停顿太久,很快就再次望向了高阿那肱,语气变得郑重不少:“此计可以一试。同朕详细讲来。”“遵旨。”高统军动作夸张地唱个大喏,起身的时候目光炯炯有神,裲裆札甲的铁叶子也跟着油光闪烁:“陛下,龙骧军的山精哨探,前些日子差不多把潼关城布局查清了。白起在关城后面建了十八座兵营,中间夹杂一堆奴隶工场,铁匠作坊、石匠作坊还有烧陶窑炉都是日夜开工,不停歇往外出产军械兵员。附近山峰也都盖的有烧炭窑洞,奴工吃住全在山上,隔着十里地都能听见他们砍木头。......

    上二章提要:...。”玖月点点头,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打听大个子的底细?他是我们总镖头,干掉的妖邪和死东西成百上千,没有半点对不起朝廷。能不能麻烦你们别再整天盯着他了?”“大先生,这事怨我。”苏然下意识地冲了上去,伸开两条窄袖挡在玖月面前。他根本没想好说词,完全是走一步看一步凭着感觉现编:“怨我没给她讲清楚循义军的事情,也怨我没有早点找你商量……总而言之,全都怨我,没玖月什么事!”“你呀!”大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白额头牡马也跟着打了个响鼻。“都说了......

    上三章提要:...为什么把人赶走?为什么不让携带财物?为什么连粮食都要抛下?后天早上,是不是真能回来?赵栋成极其宽容地回答了他们,但是不该说的一律不说,全加起来也不过是简单的两句话而已:“晚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过来,清场是不想伤及无辜。只要认真听老子号令,不但九队屁事没有,你们也会跟着立大功!”黄家兄弟和巴伊尔的嘴巴,被这番解释暂时堵了起来。他们听从赵栋成的安排,在队主帐篷附近找了三个帐篷当作埋伏点,在那里布置好火铳、蒜堆以及护身银块,然后就开始了漫长而又乏味的等待。赵栋成并没......

    上四章提要:...始了与枸杞树的鏖战。太阳落山之前,赵栋成又被枸杞伤到了两次,第一根刺只是在手背上面拉出一条血道,第二根刺却是扎进了大拇指甲缝,痛的活像是在上刑。不过,人在倒霉的时候,往往会在别的方面得到补偿,他今天的打猎运势就相当不错,临收工的时候,只放了两铳就崩到一团灰褐色的毛球,在人群当中赢得一阵稀稀拉拉的叫好。那是一只刚刚褪去冬毛的松鼠,被他的铅弹正好打中下腹,屁股、后肢连着标志性的大尾巴直接炸飞,留下来的上半截身子苦干瘦小,把骨头缝刮干净也剔不下来二两肉。赵栋成索性把这团血疙瘩给了尤喜。“你就把……就把这东西剁成细丁,”他很随便地下达了一个命令,“大小随便,能挂上鱼钩就行。去吧,到河滩那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钓着几条鱼,你可以留下最肥的那条,让家里头打个牙祭。”尤神汉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他拿一块破葛布帕子包了松鼠,欢天喜地跑去了营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晚上不仅......

    上五章提要:...道感恩,既然别人已经伸出了援手,那就不能再怨天怨地。帐篷虽然简陋,支起来就能遮风挡雨;农具即便锈蚀,撑过春耕应该也不成问题。这些道理非常粗浅,但却很难让人一下子接受。赵栋成一直讲到喉咙里冒火,这才平复了四幢九队的怨气,让这群“青壮”暂时闭上皴裂的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扛起锄头上山干活。介休县只分给他们一前一后两座矮山,就算把石头缝里的散碎地块全扣出来,估计也只能开垦五百亩左右的薄田。三月已经过去了一半,春麦无论如何是种不成了,如果不抓紧时间松土锄草,到时候恐怕连小米都来不及播种。......

    上六章提要:...向诛邪小队的兵马俑,总数应该不超过十具,但它们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却让玖月抑制不住地流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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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都是穷老百姓出身,对富户的手段实在是太了解了。只要遇上官府摊派,这帮人肯定会想方设法从穷人身上捞回损失。收粮食的会大秤进小秤出,放贷的会趁机大抬利息,就算只懂种地的土财主,也会在水源和耕牛上大做文章。与此同时,胥吏和大小官员也不会闲着,他们会瞬间化身晚倍噩,张开血盆大吼——

    “胥吏必是趁机大捞油水。各曹从事也都一样。就算他们全是爱民如子的父母清官——”高阿那肱停下来咽了口吐沫,嫌恶都快挤出皱纹掉在地上了:

    “也得把老百姓赶出家里,送到外头服徭役。运粮必须动用车马,然后还得修缮道路疏浚河沟,为了六万大军不挨饿,就得有六十万人在路上干活干活往死里干活,万一碰上哪种时疫,说话工夫就是上百条人命!所以我再问一句,他们这些别地人,是不是命就不算命了?!”

    高阿那肱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他的演讲的确咄咄逼人,就像密不透风的大网压向对手。然而,玖月并非一味被动挨打,女孩已经趁这段时间组织好了语言,对手话音刚落便立即展开反击。

    “俺就没说过外地人该死。都是你在说,你在说!”玖月踮起脚尖,眼眸中的烈火比阳光更加炽热:

    “关中人是人,山东人是人,河东河北河南,还有江南岭南都是人!人就是人,俩胳膊俩腿顶个脑袋,谁也不比谁能耐,谁也不比谁贵贱!管你找啥理由,故意害死几千人命,就是不对!”

    “就是这个道理!”苏然激动得喊出声来,手腕都在哆嗦。/说一千道一万,故意杀人必然是大错特错!不能让玖月孤军奋战,再找个理由,从别的方面再找个理由帮她!/“气逑纵火,不仅伤及无辜,而且——而且决计挡不住化石龙!方士、大金人,只怕也都不惧火攻!”

    他本以为自己打出了完美的侧翼包抄。但是,大先生却用皱起的眉头与严峻的神情,告诉苏然事情没有这样简单。果不其然,高阿那肱立刻饿狼似地转向了男孩,得意洋洋亮出森然利齿:

    “化石龙?那就是把飞天轮椅!”高大统军轻蔑地一笑,就好像自己刚把老祖龙揍下来过一样:

    “方士?只要烧光潼关,它们就断了精气来源,到时候爬都爬不动!至于金人,那也算事?交给后面这位镖局好汉,由他应付便——!”

    “我先把铜家伙砸成渣子。”黑甲巨汉充满压迫性地踏前上前,声音仿佛雷霆一般在靶场炸响:

    “然后就轮到你。滚!”

    高阿那肱向后踉跄三步,好容易才稳住身形。暴显急不可耐地坐回马扎,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站起来过。大先生万分惊讶地睁大眼睛,皮景和呼吸急促地挺直腰板,脸上顿时现出痛苦至极的扭曲神情。“无礼!”虎贲别将就像牛马一样呼扇着鼻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纵令你是天保年间刀剑备身——”

    “皮爱卿,稍安勿躁。”大齐天子不紧不慢地开口,顿时就把皮景和的呵斥压了下去。“至于你。”小皇帝将锐利的视线投向黑甲巨汉,苏然尽管只是受到波及,仍然觉得汗毛竖立:

    “能付诸行动的才叫威胁。否则就是空口大话。这是父皇对朕的教诲。殿中宿卫,亦曾当面聆听。”

    “……”

    黑甲巨汉无声地低下头颅,随后单膝下拜。见此情景,本来已经满脸惊惧的高阿那肱,连忙又蹦蹦跳跳地重归原位——

    “高爱卿。”天子并没有支持他的打算。“朕方才权衡利弊,心中已有分寸。汝方才所献计策,仍有不妥之处。”

    “陛下,慈悯之心固然重要,但有时必须为了大局牺牲——”

    “与此无关!”小皇帝厉声打断了高阿那肱。他的目光在玖月、苏然脸上停留片刻,最后还是定在了大先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