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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

    《月华重辉》

    浮生经年不许人,饮恨月下空此嗔。

    磨碎一世凡骨身,天涯尽头愿同尘。

    ——风烟幻

    《缘起》

    那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冬天。

    天气本该入春,但茫然无边际的大雪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徐徐轻荡,洋洋洒洒的飘忽来去。

    月阡山脉的巍峨之姿,在风雪中令人震撼。

    眼看春试的日子就要到了,我带着童子却在泥泞的雪地里艰难的跋涉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前路,完全看不到头。

    漫过那处处泥泞,雪地里,脚印深浅不一。

    又不知挣扎着过了多久,绕过一处转弯时,童子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指着远处,大叫道:“看呐!公子!几间屋子!”

    呼……,我抬起头,从挤满雪渣渣的帽檐里,眯着眼睛向外看去。

    意料之外,山野中确实有几间房子,上面还冒着炊烟。

    那房子错落矗立在一处高崖之下,在风雪来回荡击、肆意狂舞中,到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看了约莫半响,我才依稀从那高崖的轮廓辨认出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信息——望月坡!

    居然是望月坡!

    书上曾说,这高崖有着像月一样的轮廓。此刻,它浩然独立在这千里冰封的世界里,姿仪超然。

    原来……这儿,就是那世人口中相传的望月坡。

    相传曾有古人在这如月的高崖上化羽成仙,向月而去。从此只得在远远天涯俯视尘寰,令常人只可叹谓那仙妙之处,却终究无法企及。

    望月坡就坐落在郢庭城北月阡山脉上,过了这儿,离此行的目标也就越来越近了。

    希望顿时冲刷了疲惫,我心头爬起稍许喜悦。如此天气,在这路上能偶遇个落脚的地方,也是上天眷顾吧。

    我带着童子好不容易挨到了房门口,轻轻扣了扣门锁,静立在外等着消息。

    约莫过了一会儿,忽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内打开了。

    一个白发垂老的男人站在面前。

    他穿着粗布的蓝色衣裳,扎着一根草绳般的腰带,面皮黝黑,脸上的褶子似乎像刻进去一样深。

    一看,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

    男人的双眼有些浑浊,似乎看不太清,背光着惨白的风雪就更加了几分艰难。

    他的目光不可掩饰的一直在打量着我。

    “老伯,雪天难行,可否让我们借宿一宿?”我厚着脸皮,堆笑的试探一句。

    童子却另辟蹊径,“噗”的一声在房檐底下扔下了包裹,甜甜的唤道:“老伯——!”

    那一听,就是平日里撒娇讨好的声音。这一套对我已然是不管用了,可对生人通常是屡试屡灵。

    老伯被这甜甜的声音一碰,顿时似乎放下了不少戒备。再看看天色,窘迫的路人确实在这荒野中无处歇身。

    他呵呵一笑,划了划那只粗糙的大手,也没说话,转身就带着我们向屋里走。

    屋中非常简陋,可以说的上是家徒四壁。

    屋檐下的铁炉上正烧着水,铁壶里冒出“咕嘟嘟”的热气滚着。老伯走到那铁炉旁,折腾了好一会儿,端来了两杯热茶,粗制的陶杯里零星的飘荡着几根陈年的茶叶杆。

    我一看那茶叶不禁皱了皱眉,此生为人,几时喝过这么烂的茶?!

    但……这是老伯的好意,不可辜负。

    童子一看我那模样便知我不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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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小脸立即笑的像颗向日葵一样。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从包袱里拿出了一袋冻的像石头的豆包,在怀里暖了一会儿,递给我,劝道:“公子,将就将就吧。”

    唉,也对,将就将就吧。否则,还能怎样呢……?

    天色很快就昏暗下来了,风雪不停的敲打着门框,发出十分凄厉的孤鸣声。

    像是天地间,有什么在撕扯一样,上天不断的想将什么打捞回去一样。

    我们一路走来十分困乏,这屋中即便再简陋,窗户再是四处漏风,也终究是比窗外温暖许多。

    既来之,则安之。

    喝过了热茶,又咽了几口刮嗓子的干粮。老伯便让出一张土炕让我和童子睡着,也没多说几句,伸手收拾了两下床边的剁草,就自己蹒跚的朝着里间走去。

    我不禁顺着他的背影,打量了一下那里间的门框。

    门框上,正面贴着对称两张鲜艳的门神,右侧还挂着一串系着羽毛的金黄色铜铃。

    铜铃在这家徒四壁的简陋土屋中,倒是反衬的十分耀眼。

    滚上陌生的土炕,全身的每一处毛孔都又冷又疲惫,我只觉得手掌中一会儿凉一会儿又猛热,牙也不知怎的打起了寒颤。

    “公子呀,你好好睡一觉,睡一觉明儿就好了……”

    童子知道我是累了,一边将铺盖仔仔细细的给我往身上掖好,一边暖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