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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杀了她再杀了你,好让你在黄泉路上记住我的一句话。你太弱了,不但保护不了别人,反而连累别人陪你一块儿死,下辈子记得变强些。”

    “哦,我会散了你的魂,你没有下辈子了。”

    霍相君过来的时候,奇奇吓得脸煞白,当场就晕了。她晕的不及时,没看到有人替她踢飞那柄剑。

    司徒星把剑踢向砖墙,剑锋贯穿过去,坍倒一片:“霍相君,你疯了?!”

    霍相君口中念诀,剑又召回掌中。司徒星拳头一紧,皱眉道:“怎么着,想跟我打是吧?来来来,我陪你!”

    司徒星手无寸铁,却挡了霍相君一剑又一剑。他刚刚说的不错,我太弱了,倘若我有司徒星的一半本事,也不至于害娘亲拿命来扛。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会不会是场梦。从八岁扫雪的那晚开始,我梦见霍相君从天而降,梦见主母夫人派地痞在城西害我,梦见被谬齑绑去缥缈宫,梦见霍相君教我练剑,梦见今日的杀身之祸。其实,我现在只有八岁,我刚扫完边角回廊外的雪,我睡着了。等明天醒来,我还好好的,娘亲也好好的。

    我哭着,拧了自己一把:“娘亲,子暮做噩梦了,等明天醒来,娘亲抱抱我好不好?”

    我又拧了一把,哭腔越来越大:“怎么还不醒,怎么没人叫我起床。再不起来,主母夫人要生气了。”

    拧着拧着,手腕一大片淤青:“娘亲快起来,子暮不要玩了,子暮要娘亲抱抱,要抱抱……”

    背后,轻袍缓带的男人迎风而来,掌中凝出暗光,很轻松地给了霍相君一记重创。这个男人,司徒星称作奉虔将军。

    奉虔,我记得这个名字。两年前,把谬齑揍得脸颊淤青的那个。

    霍相君捂着伤口,眉目深凝,转身,踏风逃了。奉虔向司徒星投去一个眼神:“追,别让他跑了。”

    说罢,奉虔使了个灭火的法术,将繁缕苑及蔓延出去的大火都扑灭了,才沿司徒星与霍相君一前一后离开的方向,腾云追了出去。

    云雾里,司徒星捧着额,抱怨道:“雾太浓,被他跑了。要不,请主上下个追击令?”

    奉虔淡淡道:“下什么追击令,那根本不是霍相君。”

    司徒星听不大明白:“什么?”

    奉虔又道:“适才对阵,那人拿剑,你赤手空拳。平日里,你拿着剑,霍相君赤手空拳,你能与他过几招?你本事如何,他本事如何,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司徒星在心窝处摸了一把,奉虔这话像针扎一样,戳得很。

    奉虔紧接道:“你去找霍相君,今日的事,让他自己来解释。”

    司徒星忐忑道:“那,主上呢?”

    奉虔道:“青儿隐身在秦府了,那个丫头,他要亲自保护。”

    说完,奉虔顿了一顿:“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徒星压着极小的声:“主上在秦府就先不找霍相君了吧,他俩在那丫头面前撞一块儿会出事的。”

    奉虔看了他一眼:“为什么?”m.

    司徒星呛了个声,遥望天边,胡言乱语:“今天天气有点好,就是阳光太烈了。北风那个吹啊,吹到了山巅巅上,山巅巅的雪女啊,她死翘翘了。佛戾山的那个云尧啊,也死翘翘了,他要是活着,咱主上还有个爷爷。哎呀,天怎么还不下雨啊,不下雨怎么收衣服啊?今天的雁儿向南飞,明天的雁儿向我飞……”

    大敞开的话匣子,一句也不在点上。奉虔听得又烦又闷又伤耳朵,正要发作,却回眸一凛,目光锁在了云雾深掩处,段臻的身上。

    奉虔脸色突变,瞋目切齿:“段千绝!”筆趣庫

    段臻本不打算现身,可司徒星的那番话实在太啰嗦,太聒噪了。聒噪到让他分心晃神,一个不慎,便被奉虔觉出来了。既已露了行藏,段臻干脆站出来,含笑道:“好久不见了,奉虔将军。上回见面的时候,嗯,扶青刚瞎了眼睛。怎么样,他好多了吗?”

    好生惬意的笑容,司徒星觉得有些扎眼:“我当谁呢,原来是你啊。上回见面的时候,主上身中剧毒又瞎了眼睛,不还是险些杀了你吗?怎么着,今儿跑这找死来了?”

    段臻望着奉虔,笑貌依旧:“别这么看着我,好歹故交一场,再大的仇,说两句话不妨碍吧?不如,让你身边的这位和我身边的这位都退开,咱们单独聊聊?”

    玉面郎不作他言,静静退了出去。司徒星环着胸,趾高气昂:“你让退就退,我不是很丢份儿?”

    奉虔化剑在手,凝出一身的法力:“魔界跟你,永远没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