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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王殿下,可还记得六年前的话?”

    贺拂明倒是直接单刀直入主题,毫不寒暄。

    这是,很相熟吗?

    她看也没看贺拂明,只是点点头。

    抬眼看的是对面的蒋木,六年未见,见不得蒋木与她有什么亲近之感。

    其实六年前也是。

    她到底还在蒋木身上执着什么呢?

    静静地,张嘴说的是。

    “你说活功名,现在位居何职?”

    蒋木抬头,看了她一眼。

    要是照着六年前,或者说是七年前的呦呦,这句话必定带着满满的嘲讽调笑。

    可是此时,却不是。

    心里悠悠的被一颗小石子扔进了心湖里,溅出了一些涟漪。

    在心涧里慢慢扩散开来。

    “现居承议郎。”

    啧啧,真是多一个字也没有。

    真的是完全没有当年等她回家那种亲近感觉。

    疏离的不行。

    这次再见到蒋木,有些落差,很大的落差。

    如果是六年前,她能想法设法逼着蒋木慢慢回到住在一起的时光与感觉。

    但是现在不能。

    蒋木的举止已经告诉她,他们使命不一样,他们境地不一样,他们未来也不可能有过多交际......

    其实蒋木这个作法相对来说,非常明智。

    比她还要明智,明智到有些残忍。

    此番,也能使她明智一些。

    自嘲一笑,怎么她这像极了‘单相思’一般。

    不能再一见到他,忘了一些东西,甚至忘了他自己。

    影响了她的情绪,和对事情的判断。

    蒋木的疏离,让她此时看清不能太动情绪,看清现实,权衡利弊。

    这才是最有用的!这才是她要走的路。

    而不是在想着,蒋木能与她如何。

    他也有他的路。

    还不在一条路上,如何相交?

    本想冷嘲热讽他的话咽下去,散化开在整个胸腔里。

    闷闷起声。

    呦呦转头跟贺拂明说。

    “六年前我说,兵防图,你给,我就帮你。”

    贺拂明走近桌子,点点头。

    一下子,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辰王对蒋木有些不一样了……

    贺拂明依旧如同六年前一样,肯定的道:“本王给。”想也不想。

    呦呦抬着眼睑,看了看他。

    他修长的身姿,比六年前的一瞥相比,今时今日倒是分外贵气。

    货真价实的一颗明珠,可惜在贺嘉佑面前有些蒙尘了。

    呦呦不想与他们再说什么,对此行,见面的殷切已经消失了。

    转而直接就是有些落寞。

    促使她想离开。

    得清醒一下!调整一下她自己。

    呦呦语气平缓。“太子手下有位施幼南,今日应该在城外,拿着太子印鉴在城外屠一户人家,说是什么信。我想,你们应该也需要。”

    然后,起身出了茶楼。

    身后贺拂明看着呦呦背影,心头大撼。

    看了一眼身边的蒋木,眼神里同样的震撼。

    浅浅对视一眼,静默无言。

    待呦呦走后,贺拂明慢慢坐下,坐在蒋木身边。

    “你看此事。”

    蒋木现在跟刚在完全不一样,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严肃异常,整个散发着更浓烈的距离感。

    “殿下无须担心,那位侍郎的弟弟不在城外。只是微臣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何处,说好三日后在子时在天兴酒楼二楼走廊尽头哪一间见面。殿下等到那个时候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