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本宫金谷酒数,可好?”

    遂既,太子弯腰从桌子上一手拿酒壶,一手端着酒杯。

    样子落拓不羁,风流倜傥的模样。

    倒给她看。

    一杯,两杯,三杯,自罚了三杯。

    按道理来说,呦呦应该客套两句话。

    但是呦呦嘴里轻哼了一声:“切。”

    就大刺拉拉地坐下,脸都不甩一个给太子看。

    怕是他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居然有人这样当众不给他脸,下他的面儿。

    太子脸色一灰,坐下的身姿都僵硬了些。

    指尖捏着酒杯,骨节发白。

    呦呦斜睨一眼,无声嗤笑。

    这一眼轻蔑的风情,直接看愣了他。

    真是生气都别带一股子味道。

    他眯着眼睛,好心情一般,指骨松开,自己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慢悠悠地滑入嗓子里,辛辣过后反甘。

    心里倒是升腾着想些什么,也无心观看歌舞。

    南息的太子殿下,贺秉修。

    母后是先皇太傅太安公之女,蒋皖鱼蒋皇后。

    由于母族势力过于强大,以致贺秉修在贺嘉佑面前总是受训,不带受待见。

    长此以往,他秉性到愈发暴戾起来。

    人前还是老样子,看上去格外的亲厚,仁义,上慈下孝,一个好太子的模样。

    人后便有些凶恶,狠戾,时而爱听人惨叫……

    所以,他想出的杀人法子,都是最折腾人的。

    活生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起来,真算得上是被贺嘉佑一步一步逼上成这样的。

    在呦呦进殿之后的宴会,更加热闹了。

    一会儿有人来举杯庆贺她生辰安康,一会儿有人来庆贺她生辰安康……

    第一次见这么多人为她贺生辰,心里不凉不燥。

    很平静,淡漠的接受祝福。

    直至结束后,她一个人躺在园子里,背后是温玉道,暖烘烘的。

    她还在犯愣。

    这,就是过生辰?

    原来是这样……

    身边是向笙。

    她张口,看着星空。

    语句不带情感,只是疑问。

    “向笙,你在没来宫里之前,过生辰,是这样吗?”

    身边人很久很久才说话。

    鼻息有些发重。

    “是。我爹娘在江湖上有些地位,我的生日都和今日一样热闹。”

    然后,二人又是许久的沉寂。

    呦呦在快睡着之前,顿生顿气道。

    “你很快就会回去见你爹娘了。”

    然后,她睡了过去。

    向笙看着呦呦睡着了,便喊水含,将她抱进屋子里去。

    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也独独发呆。

    很快吗?

    那不就是,很快,见不到她了?

    这个女子怎么说,一点也没女子该有的半分样子。

    不知道床是为什么不好,就不喜欢。

    在树上能睡,墙头能睡,在桌子上趴着能睡,在地上也能睡。

    就是在床上,睡得有时候反而不太老实。

    经常会被惊醒。

    他影响最深的,就是还在东唐,她抱着院子里合欢树下,那一抔黄土的无字碑睡的。

    他不知道哪里面埋的是谁。

    就知道,她经常在土包旁的椅子上坐着。

    一坐,就是坐许久。

    清辰,天刚亮,她便飞快的套了衣服,冲往贺嘉佑的寝宫,禀明了要跟随太子出宫,查看兵部侍郎一案。

    贺嘉佑那是笑眯眯的允了,赐了一块令牌,以后出入自由,小心即可。

    然后跟着王舟,带着旨意,去了太子宫,一起出宫。

    可算是把呦呦开心坏了。

    出宫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大街上吃了街边小摊,连吃了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