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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赋深和阿飞并排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双手规矩地搭在膝头,一齐耷拉着脑袋,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表情要多乖有多乖。

    汪澜单手叉腰,玉葱般的食指狠狠戳在他们脑门上,眉心皱出一道深深的褶子:“反了你们了,出这么大的事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老娘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阿飞偷偷瞄了楚赋深一眼,正要开口把责任揽下来,却被对方抢先了:“抱歉啊澜姐,时间太晚了,我想着地震也不大,就没让阿飞打扰你。”

    阿飞赶紧接话:“是啊是啊,我本来想一早就给你打电话报平安的,可手机没电了。”

    “少跟我这儿装可怜!”汪澜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嗓子,中气十足,完全不像连夜从外地飞过来的样子,“我才几天没和你们联系啊,一个两个都翻了天是不是?以为我管不着你们了是不是?”

    楚赋深很无辜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倦意:“我哪敢啊……”

    汪澜明知道这小子在装,心还是软了下来,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这么大人了还不让人省心,不想想我也要想想你爸啊,我刚下飞机老爷子的电话就来了,你说说,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他交待?”

    楚赋深想起独居在南方小城的父亲,喉结滚了滚,脸上浮起愧疚之色,垂着眼睛低低说了一句“抱歉”。

    汪澜翻了个白眼,从手提包里翻出手机递给他:“给老人家打个电话吧,打完马上睡觉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楚赋深愣了愣,刚想说“不用啊我手机有电只是静音了”,被阿飞偷偷一撞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接过汪澜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进了卧室。

    送走了嘴上没门的战友,阿飞一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头皮突然条件反射地发紧,随即满眼忐忑地看着汪澜:“澜姐,那个啥,我也累了一晚上了,要不……”

    汪澜果然没那么容易鸣金收兵,立刻调转枪头冲着他来了:“说说吧,鬼鬼祟祟瞒了我什么事?”

    阿飞背脊一阵发凉,堆出一脸憨厚老实的笑容:“这话说的,我们有事还能瞒得了你?就算深哥不说,我肯定第一时间就向组织汇报了啊,毕竟要恰饭的嘛。”

    汪澜抱着胳膊冷眼瞧着他,目光明亮犀利:“早上干什么去了?”

    “吃早餐啊。”阿飞早已准备好说辞,瞥见一旁正襟危坐看白戏的沈万钧,想也不想就把他拖下水,“餐厅的早餐还挺不错,大家都爱往那儿去,是吧沈导?”

    汪澜扭头看向沈万钧,像是才发现屋里还有这么个人在,略略惊讶了一下,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这两个傻小子怎么进组以后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原来是沈导调教有方啊。”

    沈万钧冷冷瞪了阿飞一眼,翘起二郎腿没好气地说:“耍威风耍够了没有?耍够了麻溜给我走,别在这扰乱军心。”

    汪澜柳眉一挑,精神大振:“我关心自家孩子碍着你沈大导演什么事了?看不惯你可以滚啊。”

    阿飞瞬间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巍巍颤颤拉了汪澜一把:“算了算了,消消气……”

    谁知这一拉就拉出问题了,沈万钧当即黑了脸,“嚯”地站起来,用力把汪澜扯到自己面前:“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里刚刚被地震波及过,说不定还有余震,你不是陪那个什么鬼新人在祈南拍戏吗?赶紧滚回去!”

    连阿飞都能听出来这话里含着醋意和实在的关心,可汪澜一点也没细想,怒气值噌噌飙高,照着沈万钧发量稀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沈秃子你活腻了是不是?敢这么跟我说话,老娘爱在哪就在哪,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命令我?你算我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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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万钧被打懵了,重重喘过两口气,脸上的肌肉微颤,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碎了吐出来的:“汪澜,我忍你很久了。”

    不顾他的挽留离他而去;不接受他的道歉和忏悔;只有生日那天才把他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执意签下一个跟他年轻时那么相似的导演系学生;天天把那人带在身边招摇过市……一桩桩一件件,他想起来心里就火烧火燎。

    汪澜呆愣片刻,眼里迅速涌起一层薄泪,秀美的面孔一阵红一阵白,操起提包就往沈万钧身上招呼:“你他妈还敢吼我?到底是你忍我还是我忍你你自己没点数吗?”

    沈万钧绷紧面皮死死盯着她,不躲也不说话,阿飞吓得额头都冒汗了,心知这个场面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立马冲到卧室搬救兵。

    楚赋深正跟父亲提起明蔷的事,听见外头的争吵声,朝阿飞做了个关门的动作,然后继续对着手机柔声说:“可以的话,我想尽快带她去见见您……嗯,是个很好的姑娘……”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嗯,她很理解我的工作,也很照顾我,算起来还是我高攀了……”

    外头闹得不可开交,这位哥还在这气定神闲地吹嘘女朋友,阿飞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耐着性子等啊等,电话一挂就把人往外拉:“快快快,要不沈导该进医……”

    焦急的话音骤然截止,两位救火队员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发上那对纠缠翻滚的男女,尴尬而默契地把目光移开了。

    沈万钧红着眼睛压在汪澜身上,大手牢牢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毫不温柔地啃咬她的嘴唇,怒意高涨的同时,似乎尝到了埋藏于记忆深处的一缕甜。

    汪澜死命挣扎,一个不妨就让他撬开了牙关,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口咬住那截灵活的舌头,两个人宛如两头不见血不罢休的猛兽,眼睛里除了彼此再容不下任何人。

    楚赋深无奈又欣慰地笑笑,推着目瞪口呆的阿飞回房洗漱,十分钟后迅速撤出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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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休息时间就这么泡汤了,阿飞又困又饿又震惊,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呆滞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要不去吃个早餐吧?”

    楚赋深想了想,径直往电梯那边走,脚步异常轻盈,头也不回地说:“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

    空气里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阿飞满脸郁卒地挠挠头,搭了另一部电梯上到顶楼餐厅,惊讶地发现昨晚那个马尾姑娘也在,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与此同时,楚赋深独自穿过二十七楼长长的走廊,坚定地敲响了尽头的那扇实木门。

    明蔷刚刚结束跟明杨的通话,正龇牙咧嘴地在客厅收拾吃剩的外卖,听见动静的第一反应就是刘烨或者沈万钧过来慰问了,眉头皱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挪过去开门。

    楚赋深如愿地看着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敲门的手顿了一下,轻轻往前伸,为她抹去了嘴角的一点油花:“Hi,我又来了。”

    明蔷脸上一红,局促地干咳一声,眼睛直直盯着脚下的地砖:“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

    “有个问题没弄明白,我睡不着。”楚赋深笑着向前迈步,十分自然地搂着她进屋,反手把门关上了。

    明蔷“咕咚”咽下一口唾沫,被他像摆弄洋娃娃一样安置在沙发上,手指抽筋似的发颤,目光躲闪,有种罪犯接受最终审判的恐惧。

    楚赋深没有坐到她身边,也没有选择斜对面的小沙发,而是弯腰把茶几挪开,直接坐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

    明蔷避无可避,连忙伸手去够他的胳膊:“你……你别,你先起来。”

    楚赋深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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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指迎上去,用一种类似祈祷的姿势包握住她的手,秋水般的眸子里泛起深深浅浅温柔的涟漪:“明蔷,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记恨了我那么久。”

    罪恶感一点一点蚕食着心脏,明蔷全身僵硬,觉得那种绵绵不绝的痛楚好像和昨晚的伤口连在了一起,无声地潜伏在每一个毛孔里,顷刻间就会将她啃食殆尽。

    “是我搞错了……”沉默了许久,她万念俱灰地开口了,眼泪应声而落。

    楚赋深面露不解,身体猛地前倾,膝盖抵着她的膝盖,祈祷的双手微抬,用手背接住那些晶莹的泪滴:“你慢慢说,不要哭,我不想看见你哭。”

    明蔷急促而贪婪地吸气,身体在巨大的压力下抖得如同筛糠,终于断断续续将自己犯下的罪和盘托出:“你三年前扔掉的那份礼物……当时我就在车里,我看见了。”她双目紧闭,不敢窥探楚赋深此刻的表情,“我以为那是我送的,我以为你把我送的东西扔掉了……对不起,对不起阿深,是我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