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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震平息的后半夜,大家都被吓得心有戚戚,只有明蔷睡得十分安稳。

    从酒店大楼出来,她意识涣散,蜷在楚赋深怀里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听见好多人在说话,想下地又没力气,只能牢牢抱着楚赋深的脖子,掩耳盗铃般把脸藏到胳膊后面。

    周围一片混沌嘈杂,楚赋深眼眶湿漉漉的,亲了亲她绯红的耳朵尖,柔声细语地哄:“没事,有我在呢,不想动就不要动了。”

    明蔷犹豫了一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像只被驯服的野猫,收起了尖牙与利爪,姿态前所未有的乖巧温顺。

    围观的沈万钧一行人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噤了声,面色各异地围着楚赋深往车子那边走。

    齐朗落后他们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楚赋深颈后那双紧扣的细手,心口酸得一阵阵发胀,调动起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冲上去把人抢过来。

    明蔷被楚赋深抱出来的时候,他刚刚冲到酒店门口,迎头就撞上那么一副相依相偎的画面,好似挨了一记老拳,惊愕得生生刹住了脚。

    那一瞬间,他终于意识到,在他未曾参与的滨城之行中,在这栋随时会将人吞没掩埋的大楼里,有些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大地恢复平静,迟疑的英雄还来不及为心上人冲锋陷阵,甚至连珍藏的剑锋都未曾出鞘,尘埃已然落定,战败已成必然。

    酒店到停车的路口不过百米距离,齐朗揉揉眼睛,垂着头慢慢走着,走着,用迟缓的脚步丈量出一段蚀心之路,故作轻松地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然而,最后一个字才说出口,心就碎成了一地明晃晃的白月光。

    另一边,乔梁满头大汗地打开车门,瞄一眼楚赋深怀里的明蔷,体贴地把声音压到最低:“楚老师,我把家里的医生叫来了,让她给明姐看看吧。”

    酒店暂时还不能回,要看也只能在车里看,楚赋深看了看乔梁身边那位四十出头的女医生,礼貌地道了声谢,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抱着明蔷弯腰进了后座。

    四周瞬间响起高低不一的抽气声,医生也呆了呆,然后赶紧拎着药箱从另一边上车,反手把车门关上了。

    阿飞训练有素地站过去守着,沈万钧和刘烨面面相觑,前者一脸莫名,后者心中大定,甚至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窃喜。

    不经意间瞥见人群之外一抹单薄的身影,刘烨连忙敛住笑容,匆匆对沈万钧说了句“有事叫我”,径直就往那边去了。

    沈万钧扭头一看,姜婉孤零零地站在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眼睛直直盯着紧闭的车门,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挠挠头发稀疏的后脑勺,被旁边隐隐约约的议论声吵得头痛,估摸着明蔷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索性点了根烟到远处去等,顺便打个电话问问地震的情况。

    导演一走,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活泼的场记小妹率先发问:“这什么情况啊?英雄救美?”

    “是美救英雄好不好?”化妆组的副组长两眼放光,“你没看之前明老师都快跟沈导打起来了?好家伙,妥妥的女友力啊!”

    灯光师忍不住插了句嘴:“何止?是真打起来了,一拳就把导演打懵逼了,女友力炸裂!”

    组里有个扎马尾的姑娘一直是明蔷和齐朗的CP粉,闻言就抗拒地嘟起嘴:“不不不,我还是站明朗,人家都认识三四年了,那么多微博也不是白发的,肯定有真感情在。”

    “你还是太年轻。”先前的副组长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甲,“这可是地震,一不小心就没命的,人家为了救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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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连命都不要了,这感情不比酒肉朋友靠谱?”

    马尾姑娘不高兴了:“怎么就酒肉朋友了?那是爱情啊,你没看见朗哥也追着明老师去了吗?”

    八卦的灯光师再次发言:“我看还是楚老师比较有戏。”说着还神秘兮兮地低了声,“你们离得远没看见,楚老师那眼睛都红得不行了,肯定感动哭了,换了我我也哭。”

    副组长笑着啐他:“做你的梦去吧,神仙的爱情我们凡人想都不要想,羡慕不来的。”

    服装组的台湾小妹赞同地点点头,同时丢出一颗重磅炸弹:“我们在滨城的最后一天晚上,楚老师那首歌就是唱给明编的,我还看见他们偷偷牵手了哦。”

    听了这话,守着车门狂翻白眼的阿飞都惊着了,急急地伸长脖子悄声问:“什么玩意儿?”

    大家齐刷刷看着台湾小妹,只见她脸上浮现出一层梦幻的粉色:“他们那天好像吵架了,明编一直在哭,我第一次看见她哭诶,哭起来都好漂亮啊,然后深哥就一直哄她,还给她唱了那首歌,超温柔的!”

    被她这么一提,场记小妹好像也想起那晚的事了:“对对对,后来我去给楚老师敬酒,他都不敢直接喝,非要先看看明老师,我的天,这是什么忠犬男友?”

    群众们沸腾了,立刻叽叽喳喳地交换情报找糖磕,几个狂热分子甚至迅速敲定了新的CP名——深明大义。

    阿飞觉得自己被孤立了,委屈巴巴地看了眼封闭的车窗,抬头望天:“我是不是瞎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同样被孤立的还有那个站“明朗”的马尾姑娘,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拉郎,她孤独弱小又无助,低头玩了一会儿手机,垂头丧气地走向阿飞:“飞哥,你带充电宝了吗?”

    阿飞愣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方盒子,连着数据线一起递给她。

    “谢谢。”小姑娘眼圈红红的,挨着阿飞蹲下来,突然抬手扯扯他的衣摆,声音软绵绵,又乖又甜,“你饿了吗?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阿飞低头对上她水光闪动的眼睛,脑子里一下子乱糟糟的,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尾姑娘抹了把脸,站起来掏了两下口袋,掏出两颗亮晶晶的水果糖:“我只有这个,吃吗?”

    阿飞接过糖,莫名其妙紧张起来,剥了半天才剥开一颗,想了想,转手递到了姑娘面前:“你也吃吧。”

    包装只剥了一半,姑娘吸吸鼻子,讨食物的小仓鼠似的凑过来,飞快地把糖球叼走含进嘴里,脸颊鼓起来一边,看着怪可爱的。

    阿飞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瞟一眼对方亮着的手机屏幕,手心湿湿的,心跳像鼓点一样密集。

    良久,他轻咳一声,扭扭捏捏地把自己的手机往那边递:“能加个微信吗?”

    ——————————

    混乱的一夜过去,明蔷从黑甜乡里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在酒店的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还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房间里一片宁静,窗帘拉得很严实,她的神志还不是很清醒,呆愣了片刻,感觉右手好像被人抓着,迷蒙着转头去看,看见肩膀旁边伏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楚赋深盘腿坐在床边的地上,一只手伸到薄被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搭在床沿垫着脸,浓密的眼睫紧紧闭合,紧皱的眉心积着一层乌云般的忧色。

    明蔷陡然瞪大眼睛,被睡梦打散的记忆重新在脑海中聚集起来:地震,嘶喊,眼泪,还有那个温暖安全的怀抱。

    她惊讶得连呼吸都滞住了,费力地伸出左手,碰了碰楚赋深柔软的头发,忽地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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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间。

    这人居然在她房里睡了一夜?

    慢慢把思绪理清楚,明蔷一点点掀开被子,咬紧嘴唇,忍着左肋的疼痛一鼓作气翻了个身,轻手轻脚地从床尾爬下去,悄悄推开卧室门,外头果然也有人。

    齐朗和阿飞一左一右睡在沙发上,一个脸色郁郁头发蓬乱,一个四仰八叉呼噜震天,明蔷叹了口气,慢腾腾地挪过去,拍拍齐朗的脸:“醒醒醒醒,天亮了。”

    齐朗困顿地揉揉眼睛,猛地翻身坐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妈的,怎么睡着了……”然后骤然醒过神,仰头呆呆看着明蔷,“你怎么下床了?身上还疼不疼?肚子饿不饿?”

    “这么多问题我先答哪一个啊?”明蔷不习惯客厅明亮的光线,微微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有,你怎么睡到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