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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掘突先朝姬宫湦拱手,尔后轻蔑地对虢石父冷哼一声。

    “吾等亦奉王命行事,如何处置贼首,乃大王之事。尔不过朝堂上卿,无权指使蓝田大营。”

    虢石父虽恼怒异常,却也知道姬掘突所言不能辩驳,便对姬宫湦进言。

    “求大王命人先行解绑。”

    姬宫湦皱了皱眉:“孤王此前征伐骊山戎,曾与公子翰面谈。此贼首面容污秽,浑然不像公子翰也。”

    虢石父忙道:“臣可以作证,贼首正是公子翰。”

    虢石父刚说完,瞬间便意识到自己失言。

    姬掘突不忘嘲讽:“虢公鼓,尔也承认,此人便是贼首耶?”

    虢石父本名为姬鼓,又称虢公鼓,因其位居上卿,是以称之为虢石父。

    姬掘突直呼其名,等同于将虢石父视为仇敌。

    虢石父咬咬牙:“吾一时失言,尔自幼便识得公子翰,而今为何佯装不识?”

    姬掘突笑道:“吾年幼之时,常遭尔犬子欺辱,胆颤心惊过度,以致于忘却其模样。”

    姬宫湦急忙打和:“太尉,不得对上卿无礼!”

    姬掘突道:“诺!”

    “事情经过究竟如何,尔还不速速道来?”

    “末将正在华胥县巡边,突闻樊地传出喊杀声。接着便见到樊侯登父,率领亲眷登船,尔后溯游而上,进入华胥县界内。”

    姬宫湦忙问:“尔如何确实,其为樊侯登父?”

    姬掘突解释道:“两年前,末将到王城郭外游玩,曾见过樊侯登父。”

    “目之所视,亦有不准。”

    “其当时在船头向末将呼救,亦自称樊侯登父。且贼首率兵追来,也直言不讳。”

    “随后发生何事?”

    “那船只突然沉没,末将率兵前去救援,却为时已晚。怎知这贼首,竟趁机率兵越过边界。末将受王命巡边,便将其等俘获。”

    姬宫碰颔首:“贼首可曾自报姓名?”

    姬掘突摇摇头:“全程只在高喊,倔突小儿,尔竟不识吾呼?”

    姬宫湦哭笑不得:“所谓贼首,想来便是公子翰无疑。”

    虢石父忙道:“大王圣明!”

    姬宫湦叹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场误会。来人啊,快快松绑!”

    不等甲士登场,虢石父便率先冲过去,将公子翰解开。

    公子翰得以脱身,正欲向姬掘突报复,却被虢石父瞪了一眼,只能愤然伫立,怒视姬掘突。

    姬宫湦道:“尔等均是王命在身,误会既已解除,便既往不咎。”

    虢石父连忙拉着公子翰,朝姬宫湦躬身行礼。

    “启禀大王,公子翰只是受了皮外伤,臣等亦不愿追究。然其麾下甲士,仍被姬掘突扣押,还望大王下令释放。”

    姬宫湦道:“该当如此。”

    姬掘突不敢违命:“末将这便命人送往虢府。”

    姬宫湦盯着公子翰:“尔奉王命问罪樊侯登父,虽屡遭意外,却也是大功一件。”

    公子翰黑着脸:“大王有命,臣当尽力而为。”

    姬宫湦道:“正所谓有功则赏,孤王便敕封尔为樊邑县伯,食邑二百五十户。”

    公子翰只得躬身大拜:“多谢大王赏赐!”

    姬宫湦挥退姬掘突,接着朝虢石父招招手。

    虢石父不明所以,凑上前问道:“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姬宫湦沉声道:“孤王不希望听到,还有人在此事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