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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浑门新驻地,宫五爷来到了袁浒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五倍单价都破房子。

    这房子,说是个房子简直太勉强了,地上的石头杂乱的叠着,述说着这里曾经有个院墙。

    在数堆石头拱卫之处,有一个七尺有余的门框,拿一根手腕粗的榆木枝顶着门框,一眼就能看到院子内极简风格的配置。

    额~通俗的说,就是除了土还是土,啥玩意没有。

    宫五爷撩袍跨门槛,你别说这个门槛还是讲究,看得出来这里祖上也阔过,那低门高槛的。

    腿抬不高吧,迈不进去。腿抬得高吧,腰就得直起来,可宫五爷九尺的汉子,腰一直起来头就要磕门框上。

    幸好,梁翟恰好路过,指着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院墙,发出了灵魂一问,“师父,为什么不从墙上进去?”

    “君子哪有翻墙而进的道理,翻墙的,都是登徒子。师父这个身份。”宫五爷自然也是看到了,但是老一派有老一派的坚守,虽然那里的墙已经塌了,可以一步就迈进去,但是在他的心里,那里始终是不可逾越的规矩。

    “师父,你来这破屋干什么哪?”梁翟不管那么多,跳进院子里,把那个榆木搬开,把门框取走。

    宫五爷这才抬腿进了院子里,在院子里望里屋,按理说进了大门是个影壁,可连院墙都没有了,影壁自然也被拿去垫了床脚。

    “还行,屋子还有门有顶的,不过就是没有窗户。”宫五爷安慰自己似的走到了屋子的前面,手轻轻的扶在墙上,回头问梁翟,“阿翟,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师父,松开手……不对,不能松开,算了吧,来不及了。”

    随着梁翟的话,宫五爷扶着的那间屋子前后一摇,砸在了宫五爷和梁翟身上,十几只老鼠从破碎的梁柱上爬到二人身上,它们身后还跟着七八条蛇,和五六只黄大仙。

    一时间都把九尺多高的宫五爷当成了新的居所,梁翟倒是因为个子矮,不怎么受这次小动物的青睐,只是做个记号后,就又爬到宫五爷身上去了。

    “师父别怕,蛇和黄大仙都吃老鼠。”

    “我用你提醒啊?现在的问题是蛇钻了为师的裤裆。”

    “没事,师父年龄都这么大了,听说外面知名的不知名的野生孙子孙女都有近百人了,那东西还在不在,不碍事的。”

    “你小子少废话,快点想办法。”

    “师父,你不是会侵略如火吗?烧它们一下,它们自己就跑了。”

    “有理,有理。哎呀,你别真咬啊……”宫五爷的气还没有运到位,就被一只蛇击中了要害,痛得倒在地上,这一倒可就更乱了,地上的蚂蚁还以为是来了大胆子,都纷纷爬到了宫五爷的身上开始分食。

    “得罪了,师父。”梁翟掐了一个火诀,一道火光就打到了宫五爷身上,宫五爷新买的袍子就燃了起来。

    那些小动物们自然是四散奔逃,来不及逃走的蚂蚁们只剩下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你倒是给我灭了啊?看着为师被烧成秃子?”宫五爷边说边从法器中摘出一套道袍来再套上。

    “师父那火字诀是咱们门派第一层的法术。师父喊个破字就灭了。哪用徒儿献丑。”梁翟也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火字诀,能把宫五爷烧成一个无毛的卤蛋。

    “这……这不是为师考验你吗?难道为师会不知道喊个破哪?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挑战擂台吗?”

    “输了,那个禽滑犁比我想象的厉害,不过我再练两天,肯定能找他的晦气。”

    “不是说,一个人只能去一次吗?这次你钻了规则的漏洞,还有下次吗?”

    “有,师父,我现在有百变的相柳面具,想变谁就变谁。”

    “你倒是出息了,这个商仲尼也是舍得下本钱,你这样的天赋竟然舍得这种宝物。”

    “仙君说了,宝物不过是玩具,关键还是在人,真正可遇不可求的是人才。”

    “他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多牛啊,人王转世,自带无敌气运,出门就是被绊倒了也可以捡一把神器。我们这些小宗门,纵然找到一两件神器,都得交出去,不然就是怀璧其罪。你把相柳面具拿给为师看看。”

    “哦。”梁翟想也没想,就把相柳面具抛给了宫五爷。

    宫五爷看着这块破木头,没比顶门的榆木疙瘩好一点的样子,“这块破木头,就是大名鼎鼎的相柳面具?可任意变化面容?”

    “师父何不自己试一试?”

    “仙君允许?”

    “仙君可没那么小气,再说,您也说了,他那里也不缺这一两件。别说戴一下了,就是送给师尊,我想仙君也不会介意。”

    “当真?那以后可就太方便了。这些年师父如履薄冰,就怕咱们门卧底正道的事情被别人发现了去,这下可是有底了。”宫五爷再没有多想,就把那块长得不怎么样的木头放到脸前面。

    那木块长出四个蔓藤来,扣住宫五爷的脸,一阵绿光闪烁之后,木块变成发簪别在宫五爷头顶。

    宫五爷从袖里颠出来镜子,对着脸一看,竟然吓了自己一跳,“这还真是一件宝物。那就送给为师了。”

    宫五爷在沾沾自喜,占到了商仲尼便宜的时候,商仲尼也通过相柳面具,看到了宫五爷的全部心思,可惜的是宫五爷就是个妥妥的打工人,他不但不知道谁是主上,连尊使是谁也没有答案。

    “哎,没想到,有一种挫败叫做成功知道了对方的底细。”商仲尼摇着头,断开了与相柳面具的链接。

    “如何?师父?”

    “好,好用。以后你可得多在仙君那里走动,他心情要是好一些,咱们门派就有福了。”宫五爷开心的触摸着自己那张回到二十岁的嫩脸,“现在为师这样子,还不迷死个人。你回去吧,为师在这里等个人。”

    “师父,你是等尊使吗?徒儿看,他们八成是把咱们给出卖了。”

    “哦?你都知道些什么?这事情我可是谁都没有说。”

    “师父每日都是申时打坐,打坐半个时辰,必定是与什么人相会,今天又恰恰是申时,这都快酉时了,还不见有人来,想来是人家找到了更好的,把师父抛开了。”

    “能吗?不能吧?这些年,为师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