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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宁:“我在自己房间的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时想您,一时想赌场,最后,就抱着被褥来找您了,我想,您也不想我跑去赌场吧!赌场可是彻夜不休的。”

    楚婕:“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话术都不带换的,露宿野外就要与我同一个马车睡,投宿客栈就要过来打地铺,你是真觉得朕脾气好,不会把你赶出去吗?”

    心宁眼中蕴含泪水,要掉不掉,哽咽道:“陛下脾气性情自是最好的,还不计前嫌的来规劝我,若是我对您的依赖是对您的添乱,把我赶出去,我也是无话可说的。”

    这家伙最是会以退为进,一个彩虹屁,再一个节节败退,就知道楚婕心软的说不出重话,自是妥协。

    “哼~,把案几端走,我要歇息了!”楚婕头一扭,说了这么一句。

    心宁上前,将案几端走,没走几步,窗外窜进来一个黑影,与自己擦肩而过!

    心宁蹲下一个扫腿,扫了个空,将案几放在地上,猛退几步,一个鹰爪,扣住黑衣人的肩膀,双方近身搏斗。

    楚婕想叫人来着,借着案几上的亮光,看见了与心宁搏斗的,正是心安,喊叫就变成了训斥,“心安,你这是何故?”

    心安:“我想当采花大盗!”

    “采、采花?”楚婕气的光着脚丫子,从榻上走下,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往心安身上招呼。

    鸡毛掸子抽打的呼呼响,楚婕一边打一边说:“我让你采花,你就是欠收拾,在外面浪三年,还当了个山主,就飘了是吧?

    姐好好把你养大,是让你采花的?我真的是,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小时候给你们讲《笑傲江湖》的故事,说起那个采花大盗,是给你做反面教材,现在可倒好,长大了,倒是直接学习反面教材了。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不求你们长大后多优秀、多出息,咱最起码自力更生、不可以无缘无故伤害别人,我就这俩要求,很难吗?”声音越骂越大,也越来越哽咽,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下。

    心宁见楚婕抄起鸡毛掸子,就识相的闪到一旁,装鹌鹑不出声,在楚婕身边的那些年,楚婕动手教训人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每次都闹得很凶,心宁自己身上还有赌罪在身,没有资格去求情。

    心安就那么站着,不躲不闪,任由楚婕打骂,只是看见楚婕哭,就砰的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楚婕,怜惜地说:“都是我不好,让您伤心了,我对您发誓,我绝对没有欺负良家女子,那‘采花大盗’四个字,只是一时气话。

    我气您没有把我从柳楠苑带走,我嫉妒心宁能与您同寝,我们俩都是犯错了,可您从赌场带走他,把他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却把我抛下了。

    您说过要对我们公平的,这次您太偏心了,我真的是一时气话,您再使劲打,使劲骂,不要流泪好不好?”

    楚婕:“真的?”

    心安膝行几步,小心翼翼的抱着楚婕的腰,脸贴在她腰侧,道:“真的,您可以让人去打听,您狠狠罚我吧,可我求求您,不要抛下我,离开你的每个日夜,我都在想念你,梦中总会想起离开你的那日。”

    楚婕迅速的把心安扒开,往后退几步,“阿娘把你们送走,我就给叶逢雨飞鸽传信了,让你们的三个贴身小厮带着银钱去找你们了,还让他暗暗给你们帮助,你们能文能武,还有本钱,还有帮衬,自己能过日子的,长大了就要独立,我作为朋友,也不能帮你们一辈子。”

    心安弱弱的收回手,“‘吾心安处是吾家’,这是主子您说的,我的家被抄了,族人被杀了之后,我就流落天涯,到了您身边,我才又有家的感觉,虽然您年幼,可您早慧,我是您护着长大的,也只有您对我是真心好,没有利用、没有欺骗,在您身边,我的心方能安。”

    心宁这时也不当鹌鹑了,也上前跪着,说:“我亦如是,家没了之后,仿若无枝可栖的候鸟,在您身边,我才感觉心里踏实。”

    楚婕:被他们说的有些内疚怎么办?

    转念一想,“你们别为你们的犯错找借口,一个两个都犯了错,就要罚,别以为找理由就能躲过去,给我出来!”

    屋外已经站了好些人,都是被楚婕骂人的声音吵醒的,本以为是遇袭了,待听清所骂之言,才没踹门闯进去,好险,叶逢雨的脚都快碰到木门了。

    楚婕见围了一群人,脸色不变,说:“去,给我拿几件惩罚人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