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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醒了,睡醒了,醒的不能再醒了。”

    而后一边招呼众人别客气,多吃点,一边自己比谁吃的都香,一口肉,一口酒,好不自在。

    左耳悄摸的跟苗圃传音交流,

    “你看吧,大人也就威胁咱俩的本事,拿阿姐那是一点招没有。”

    苗圃却是不赞同,

    “我看着未必,我总觉得到了晚上,王姬这日子不会好过,不信你等着瞧吧!”

    而被苗圃预测到了晚上不会好过的小夭,竟然真的是在临睡前,才把一切想了起来。

    她走进屋,看见床头笑娃娃旁边的棋谱,瞬间想起了今日早晨答应过相柳的事。

    今天要学一天的棋!

    小夭一拍脑门,

    “完了!”

    她就说她好像是忘了点什么事情,她还吃烤肉,吃的那么香,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就说相柳怎么烤起了肉,这分明就是惩罚她嘛,给别人吃不给她吃,只能闻味吃不着。

    只是误打误撞父王和蓐收也赶巧一起过来了。

    怪不得外爷看自己的眼神那么不对劲,苗圃还总是有些欲言又止。

    她还以为苗圃是想说丰隆和半夏,但因为蓐收在场不好多说。

    原来最大的坑是她自己!

    小夭在屋内转着摸摸的想着解决办法,不然这个晚上,她怕是不好混过去了。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跟相柳学棋,但这次,相柳却是动了真心思,势必要让她学出个名堂来。

    都怪阿念!

    上个月过来的时候,非没事闲的拉着她下棋。

    要只是下棋也就算了,偏偏她还输了,连输三盘,一盘比一盘惨。

    让阿念狠狠的出了当年被她一直赢的那口气。

    阿念这些年的棋艺一直在进步,回了皓翎跟父王下,跟蓐收下,在紫金宫跟嫔妃们下,跟玱玹下。

    反倒是她,这棋艺多年以来,琢磨甚少,所以是不进反退,一身灵力没少增长,棋术却是早已忘了个七七八八。

    以前能赢阿念就是靠被相柳临时补课,学的那几招出奇之术。

    但是现在,阿念棋艺大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便被阿念抓住漏洞,大杀四方。

    若是事情就发生到此,也还好,左右是输给自己的妹妹,也不丢人,就当是哄妹妹开心了。

    但恰逢外爷在田地里面回来,看着棋盘上她被杀的七零八落的棋子,啧啧无言了两声,又夸奖了阿念几句。

    其实被外爷嘲讽几句也没什么,都是自己人,还是长辈,说几句就说几句呗,被鄙视也就鄙视呗,反正她脸皮厚也不在乎。

    谁家孩子长大了就不挨骂了,对吧!

    况且她也确实是没下好,她认。

    可最关键的是,相柳也看到了那盘棋,那盘被她下的一团糟糕的棋。

    按理来说,相柳是她的夫君,还是她棋艺上的老师,更是自己人了,除了有一种学生对不起老师教导的羞愧感以外,一切也还好。

    毕竟她是个什么样子,没人比相柳更清楚了。

    但所有的问题都在于外爷的两个眼神。

    两个轻飘飘的眼神。

    一个是对着棋盘盘啧啧作响,一副恨铁不成钢,嫌弃到不行的模样。

    然后便是外爷抬头看向相柳的那一眼。

    小夭都不用多加分析,就能完美体会那眼神里面包含的意思,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

    “可真不怎么样啊!”

    小夭的心内霎时直觉性的喊了一声“糟糕”!

    再看向相柳时,就发现她的夫君大人虽是神色未变,一言未发,唇角却是抿的愈发直了。

    再接着,到了晚间,她就发现,她床头上一贯看的医书,变成了棋谱。

    调香室内的茶桌上也多了一副精美的棋盘。

    她的夫君大人,开始跟她重新玩起了一种叫做下棋的游戏。

    只能说男人的自尊心啊,有的时候就是会来的奇妙一些。

    小夭在地下沉思一番,心内有了决策。

    她上了榻,往身后塞了个抱枕,十分乖觉的拿起棋谱看了起来,不就是下赢阿念么!

    以前她既然能赢,那以后自然也能赢!

    相柳亲手烤的肉她都吃了,没道理,吃了人家的东西不给人办事,夫君大人的尊严这一次便轮到她来扞卫。

    等到相柳洗漱完后走进屋内。

    小夭怂的不行,立马跪在床上,对灯发誓,

    “第一,我保证下次一定赢过阿念,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第二,我以后一定每天都看一个时辰的棋谱。”

    “第三,保证做到,决不食言,食言是小狗!”

    相柳看着床榻上一本正经,慎重以待的某人,只觉得孺子可教,更觉得今晚这肉没白烤!

    但最好吃的还是怀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