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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叫我帕阿赞,他们害怕我,但他们更应该害怕自己。”

    “我的佛牌没有任何问题。”

    “我的古曼童也是。”

    “我成名那年,做的就是一个小古曼童。”

    “那时候很多人都对我师父的名声趋之若鹜,但我师父就一个人,他理会不了那么多人,所以总是会有数不清的人在我家四周盘桓,就等着我师父手中漏出些东西。”

    “有一天我遇见一个男人,他也是众多求宝人中的一个。他没有什么特别,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曾是我妈妈的老师,还有毕业时候的合照。”

    “他在路上堵住了我,说了很多,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用那张照片换一点能发大财的东西。”

    “我告诉他,这点小事情,不用去麻烦我的师父,我自己就能帮他。”

    “所以我给了他那尊古曼童,那是我那年做的最用心的一个,按照妈妈小时候模样来做的古曼童。”

    “我告诉他,需要当小孩子一样对它,三餐供奉笒香,新鲜瓜果,以及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对应的,它能保家护宅,能通人性,能令他们家用正当门路,财源广进。”

    “那男人捧着古曼童很开心的走了。”

    “直到两个月后的某个午后,他又来找我,他看着不是很开心,但又没对我发火,只是对我说,‘这东西不行啊,连着两个月的彩票,平均每天就只能中到二十元’。”

    佘衾略略停顿,抿唇继续往下说去:

    “于是我告诉他,这个古曼童的内里脏器是用丝绸和香料填充的,和外面那些用‘脏器’作脏器,需要每顿供奉生肉的小鬼不同,它的脾气就是十分温和,甚至带着些许懦弱的。”

    “它没有长大,没有那么强的功效,但胜在不会害人,脾性温和。”

    游梦之心中不好的预感几乎达到顶点,而佘衾接下来的话,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他拜了几拜,随后走了。”

    “但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他在赌场大杀四方的消息。”

    “他得到了很多钱,甚至又专门来我这儿跑了一趟,给我供奉了很多钱财。”

    “然后又是两个月,他一家六口,全部都死了。”

    “而且,都是横死。”

    “被那个本该乖巧的古曼童杀害的。”

    “我去收回古曼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家一直都用生肉,香烟,和一些成人录像来供奉他。”

    佘衾勾起嘴角,笑意中沾染着些许嘲弄,一字一顿道:

    “他在‘催熟’古曼童,将一个温和的古曼童硬生生扯下地狱,变成小鬼。”

    “告诉我,是我的古曼童不够好,还是他的贪心作怪了?”

    游梦之的心缓慢下沉,几乎是瞬间,她便明白了佘衾的思维逻辑里,为什么他不是过错方,甚至是在‘救人’。

    因为最要命的是,他的本意,出发点,或许确实是在救人。

    佘衾松开扣住游梦之脖子的手,勾起一边被丢在床上的项链,向游梦之展示佛牌内的景象:

    “我已经度化了南子的骸骨,且用自己的血和长明灯油将骸骨封存。”

    “按道理来说,给那个女人挽回她的丈夫,绰绰有余。”

    “告诉我,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选择?”

    “还是给予她机会的我有错?”

    佘衾似乎真的十分困惑,那是他这些年来,都没能领会明悟的东西。

    在他从小的生长环境里,善恶之争是毫无意义的,每个人都是忙碌且利己的。

    他难以明白对常人来说轻而易举就能理解的很多东西。

    就如同很多人知道太阳东升西落,但说不上来为什么东升西落。

    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给出的东西明明能这么用,但却有别人选择了那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