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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落针可闻,气氛一时间陷入寂静。

    衣衫半褪的佘衾眼中情欲慢慢消退下去,他轻蹙眉,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都可以,只要你喜欢,怎么喊都可以。”

    “像上次一样,你当主人,喊我奴隶也可以。”

    游梦之深吸一口气,死死的捏住手上那条佛牌,任由内里的魂魄发出尖利的惨叫声:

    “......我没有在和你纠结称呼问题。”

    “我是在告诉你,不必骗我了,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佘衾似乎又有些不解:

    “骗你?”

    “我没有骗你,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我没有对你说过谎。”

    “你是在生气,我没有告诉你阿赞坤这个名字吗?”

    “可佘衾才是我的名字。阿赞坤是赐号,那是假的,不会有真的人叫阿赞坤的,更没有人会被叫做帕阿赞。”

    游梦之垂下眼:

    “你说你来自阴山派.....”

    “是真的,只是我的父亲去了暹逻,在那边开坛立法。”

    “你说你怨恨你的父亲.....”

    “非常,现在也是。我非常怨恨他从前不精进自身,从而导致妈妈挣脱情蛊,他是个废物。”

    游梦之再度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原本混沌的大脑变得清醒一些。

    但这已经是徒劳,鼻尖仅有那股檀香味萦绕。

    游梦之脑中顿时闪过一道许久之前就想问出的问题:

    “你身上的香味,是什么?”

    “我自己调试的香味,每位阿赞调的都不一样的,怎么了?”

    游梦之只觉胸中有难以抑制的火龙正在咆哮,咬牙说道:

    “我是在问你,怎么调制的,原材料是什么?”

    “你说你没有撒谎,但你说话,得把,剩下半句说完。”

    她几乎要咬牙切齿才能发出最后一句话。

    佘衾还是那副无害的模样,启唇将制香的流程缓缓道来:

    “先取出一小节的骨头,去掉多余的东西,磨成骨粉后,放入坛城之中......”

    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在讲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只是尽可能想要描述完整,以讨得游梦之的欢心。

    但他显然没有成功,因为游梦之下一刻就往后退了两步,不再看他。

    他不喜欢这种游梦之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感觉。

    佘衾缓缓停下了讲述,站起身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想要抱住游梦之,得到一个吻:

    “虽然有点复杂......不过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做好多分你。”

    游梦之心如乱麻,再次后退,避开了他的拥抱:

    “不用。”

    佘衾眼中的笑意终于完全消退,他不笑的时候,狭长的眼睛会不自觉的微微眯起,宛如一条在黑暗中窥伺猎物的蛇。

    游梦之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这和之前记忆中令她心动的羞涩少年相去甚远。

    室内再一次陷入沉默,两人陷入无声的对峙。

    良久,游梦之才问出下一个问题:

    “你杀过多少人?”

    佘衾回答的声音很轻,在游梦之的耳朵里,却宛如眼镜王蛇正在吐露信子:

    “没有,一个也没有。”

    此声落地许久,游梦之好半晌才从脸上勾起一抹冷笑:

    “不想聊,可以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