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建立静下心来想她和义凯之间的事情,说真的,义凯这次回来确实让建立感到挺意外的,让建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又重新泛起了涟漪。和斌宇过日子从来都不是她真实的内心所想。这么多年,先是为了家人隐忍,后来为了孩子凑合,难道自己这一生都要这么过下去了吗?

    但如果换一种活法,建立又从来没有敢那么想过,而且也不现实。她不能光为自己想,她还有孩子。说斌宇不是一个好丈夫,也只是相对来说的,并不绝对,斌宇对她还算很好的。而且斌宇对孩子们更是用心照顾,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好父亲,她不能对不起斌宇。

    他们结婚这十几年来,虽然有时也闹矛盾,吵吵闹闹的。但夫妻常在一起,时间久了,谁还没有个心理疲软的时候啊!况且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即使没有感情,也成了一种习惯了。真要打破这种习惯,建立都觉得怕不适应了。

    建立就这样,一边不可抑制地想着义凯,一边又受良心的谴责,觉得对不起斌宇。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份感情,只能每天尽量躲着义凯,只希望不相见慢慢就能不想念。哎好纠结,剪不断,理还乱哟!

    义凯想建立想得都快扛不住了,他一直在等,等一个和建立单独见面的机会,他迫不及待要带建立走了。终于找到和建立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那天晚上大队部放电影,义凯看到只有建立带三个孩子来看,安置好孩子们,建立就要回去了。义凯在建立回家的路上截住她,说:“建立,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可是你怎么总是躲着我呢?”

    建立看是义凯拦住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下去了,就嗫嚅着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义凯因为激动使得胸脯一起一伏的:“你明知故问,我们去我窑屋里坐会儿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建立犹豫了犹豫还是跟着义凯走了,迟早都得和义凯说清楚的,不如早些了断,让两个人的心里都可以安心些。来到村委会的窑屋里,义凯见建立坐定,顾不得寒暄什么,直接就切入正题地问了。这个机会实在太难得了,为了能和建立单独的见一次面,义凯都等了大半年了。“建立,我想了好久,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想跟你说,我们在一起好吗?如果你还对我有情,也想和我在一起,我会找斌宇谈的。”

    建立愣住了,虽然之前看义凯看到她时总是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有预感,知道义凯迟早要和她说些什么的,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至于这个问题,建立想过好多次了,只是她也总理不出个头绪。她当然想和义凯在一起了,从十几年前就想。

    但这个美好的愿望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真要付诸实施,受到的阻挠原因何止十种八种。建立泪眼盈盈地对义凯说:“谢谢你现在还能对我念念不忘,让我很感动,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忘不了你呢?但是……”

    听建立欲言又止,义凯更激动得不能自已:“你还但是什么,不相信我的真心吗?我现在可以给你幸福了,你放心地跟我走好吗?”

    建立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在事实没有摆在自己的眼前时,她尚且还在幻想如果和义凯生活在一起将会怎么怎么样?当真到该自己做决定时,她却又退缩了。她现在还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吗?她已经不是十几年前单独的一个人了啊!

    哪怕先不管孩子,只是和斌宇离婚就太不好办,这么多年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将如何解决?结婚可以是两个人的事,但离婚就是两家人的事,牵扯到太多太多的人了。

    义凯见建立一直犹豫不定,不言不语,急了,又追加一句:“你还在犹豫什么,怕我们在一起会接受不了世俗的眼光吗?如果再不行,那我们就走得再远些,去过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至于你的孩子,谁愿意跟我们走我们就带走,如果不愿意,等我们安顿好了,会回来看他们的。”

    建立睁着一双大眼,美目流盼,深情地看着义凯,她没想到义凯已经把一切都想得那么周全。知道她的牵挂是什么,可能早就在想着这么做了吧。义凯还是她当初的那个义凯,他的心里一直是在乎她的,这么多年,并不全是她一个人一厢情愿的,这太让她感动了。

    建立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义凯,她眼含着热泪,看着义凯,慢慢地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晚,她第一次去找义凯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望着义凯,不同的是上次她在等义凯的回复,而这次是义凯在等她的回复,想着想着,建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但刚点完了头,马上就意识到了。她真的能配合义凯这么做吗?她真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吗?她实在是有太多的牵绊,太多的不舍了,想到这里建立又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看着建立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义凯蒙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忘情地把建立拥在怀里,滚烫的唇在建立的头上脸上,乃至手上都通通地吻了一遍。嘴里还在不住地呢喃着:“建立,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毕生最大的心愿,现在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有能力可以让你幸福了,你就答应我吧,难道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建立任由义凯抱着亲着,她也需要温存,需要关爱,愿意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轰轰烈烈地爱一场。所以虽不是强烈地回应着义凯的动作,也算半推半就。她的脸在发烧,心在发烧,浑身都在发烧。及至义凯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要进行进一步的动作时,建立怔住了,他们这算干什么啊?她李建立是那么龌龊的人吗?她奋力地一边推开义凯,一边喊着:“义凯,我们不能这样,你冷静一下,让我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说完便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