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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九还没说话,傅南枝先摆手,“不饮。我二哥之前就吩咐了,今后都不让给嫂嫂酒吃。”

    朱九惊,“你二哥何时背着我做这样的吩咐?”

    “就在嫂嫂岁除夜一杯倒之后。”当时朱九竟没有听见。

    “我那是一时不适应烈酒,而且那一口饮得太多。”

    “嫂嫂要同二哥说去,妹妹可做不了主。妹妹只知道,不能让嫂嫂饮酒,否则就又该头晕了。到时二哥指不定怎么说我。”

    “哪有那么容易头晕。南枝,你不说是你二哥吩咐的还好。今日是要给南虔践行,践行者哪有不饮酒的。林姑娘,只管把你家的羊羔儿酒取出。”

    “嫂嫂……”南枝没想到抬出自己二哥反倒弄巧成拙。

    林知乐被傅南枝拽着手臂,起不了身去唤酒。朱九见状,笑道,“你让知乐去,我想吃羊羔儿酒。”

    “可是二哥不许……”

    “无妨,南枝。”是傅南虔出声,“饮一小杯无妨。羊羔儿酒最适宜妇孺饮用,不易醉人。”

    傅南枝瘪嘴,“若二哥知晓怎么办?到时又要说我。五哥你是明日就要走的,留我一个人承受么?”

    “放心,还有嫂嫂在。”

    这句话才说到点子上。傅南枝恍然大悟,此番是她操了空心。

    “知乐,酒来!”她也想吃啊。

    林知乐笑着起身去唤酒,傅南枝靠近她嫂嫂,“嫂嫂,回去后若二哥问起,就说是嫂嫂自己坚持要饮的。”

    “好。”

    “我拦了但没拦住。”

    “是,你拦了。”

    “庄儿作证。”

    “姑姑,那我可以饮一小杯么?”

    “你不行!”

    傅庄扭头,嘟嘴。

    “等你长大再饮。”

    “哦。”

    朱九笑着揉揉傅庄脑袋。

    菜陆续上来,酒也来了。

    “夫人,玉儿收拾一下马上上来。”是樊管事。

    “好,外面就劳烦樊叔多照料,我在这边陪会儿客人。”

    “夫人言重。”

    樊管事带着仆役离开,门合上。

    林知乐揭开酒封子,酒味散出,众人惊呼。

    “好香。”是傅庄,他蠢蠢欲动地探身去看酒坛子。

    朱九摸摸他脑袋,“庄儿可怜见的。”

    傅南枝眼巴巴看着林知乐用提子提酒,第一盏酒是她嫂嫂的。

    “王后请。”

    朱九捧过来,先凑到鼻尖嗅,惊叹,“真香。比那晚的屠苏酒香。”

    “嫂嫂有所不知,这酒是有春楼特色,别家即使偷学去,也没有这般味正。这里酿酒的师傅还是知乐在外面碰巧救回来的呢。”傅南枝已抿下一小口。

    朱九才凑到嘴边尝,南枝见了先叮嘱,“嫂嫂慢些饮。”

    朱九于是先只沾了一点入口,酒香在嘴中慢慢散开,入喉比上次屠苏顺滑。

    “好饮。”她再赞。

    “能得王后喜欢,是鄙楼荣幸。”

    “南枝你刚刚说这酿酒师傅是从哪儿来的?”朱九又吃下一口。

    “是知乐在街上救下的。师傅为报恩,就留着一直帮着酿酒。”

    “上次好像听你说,这楼中的杂役跑堂也大都是知乐所救而来?”已吃下两口酒的朱九稍停,搁下酒盏,脸颊微微发热。

    “嫂嫂记性好,是这样的。”

    朱九看向林知乐,“知乐心善,难怪有春楼生意兴隆。我在这里祝有春楼生意更上一层楼。”

    不知不觉,朱九又饮一盏。

    “谢王后。”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林知乐起身,“应是阿玉来了。”

    众人望向门口,门开后,进来之人果是樊玉。

    “阿玉,大家就等你了。”

    她拱手冲里行礼,傅南枝亦已起身相迎,托住她的手,牵着她坐下,“玉姐姐不必多礼啦。”

    “见过王后。”樊玉坐下后,还是先冲朱九问礼。

    “樊姑娘新年大吉。”朱九笑回。

    “贺王后。”

    “玉姐姐,我和嫂嫂今日是出来为我五哥践行。”

    “见过五公爷。”

    “多礼了不是?我五哥你该熟悉的。”南枝笑道。

    “樊姑娘不必多礼。”傅南虔亦笑。

    “既然人来齐了,不如我们齐祝五公爷此行一切顺利。”林知乐举杯相邀,众人随之,“好。”

    傅南虔举杯相应道,“谢大家美意,南虔定不负亲友之望。”

    “不是不负我们之望,是要平安归来,五哥。”南枝纠正。

    “好,听妹妹的。”

    众人笑,然后齐饮酒。

    “樊姑娘这道水晶脍真不愧是有春楼镇楼之宝,每次来尝都能有不一样的感受。”傅南虔胡子满嘴,却吃得优雅,胡子上一点没沾到食渍。

    “公爷若喜欢,等公爷回来之时再来一次,民女再为公爷做。”

    “好,就先谢过姑娘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