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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妈,”我叫她,“求求你告诉我吧,我一直想不通周律言为什么要陷害傅一文,如果你把八年前发生的事告诉我,事情的起因可能就能清晰了。”

    见她迟疑,我又说:“你也不想看到周律言有牢狱之灾吧,我得知道真相,才能有余地的去周旋。”

    我妈看着我,瞳孔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乔乔,八年前的高三寒假,我带你回乔溪镇给你爸爸扫墓,你不小心掉进桥东的水库,一个外地的男孩路过跳进去救了你,并因此住进了抢救中心。律言说男孩是有钱有势家庭的孩子,万一男孩有个三长两短,肯定会追究你的责任。当时顾虑到你的即将高考,担心这事影响到前程,他让我连夜带你离开,说他会出面顶替你。”

    我越听,越觉得耳熟。

    对,我曾在傅一文那里,听过相似的故事。

    比如八年前这个时间,比如乔溪镇冬天冰冷的水,掉进水库的两个人以及差点死掉的事情。

    可细节上有很大出入。

    傅一文的故事里,掉进水库的是他,女孩是为了救他才跳进水库差点死掉的,他因此爱上了救她的女孩,抱着至死不渝的真心。搞笑的是他认错了人,最终抱憾收场。

    我妈

    的讲述里,我也曾掉进水库并被有钱人家的男孩所救,甚至为了避免被追责连夜逃跑,连句感谢都没说。

    可为什么,我对此毫无印象?

    我问出我的疑惑,我妈说我从水库出来就陷入昏迷,离开乔溪镇的路上就发起了高烧,医生诊断是重症肺炎导致的,整个肺部已经没有一丝完全的地方。后来体温一路猛涨到41℃,连续烧了五天,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十多份。她一度以为我会熬不过去,但烧到第五天晚上时我突然退烧了,又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出院。住院期间她察觉到我对掉进水库的事完全没了记忆,医生说人的记忆是有保护机制的,可能是那段记忆太痛苦,所以大脑做了自我保护,消除了那段记忆。

    我拧着眉:“回乔溪镇给爸爸扫墓和生病住院的事我都有印象,我花光了你的积蓄,还让你借了大量外债,后来为了供养我上学,你才和穆正刚再婚的。这些我都清楚地记得,却独独忘了掉进水库的事,这太离谱了,比电视剧还离谱。”

    我妈握紧我的手:“我就是怕你纠结这件事,才一直没告诉你,你别多想了。”

    直觉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大千世界虽不缺巧合,但不可能巧合到我和傅一文在同一年的

    同一个冬天,掉进同一个水库。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蹦了出来,莫非救傅一文的女孩是我?

    我试图搜索与水库相关的记忆,没找到任何与之相关的记忆碎片,太阳穴倒是“突突突”的疼了起来,我用拇指按压着缓解疼痛:“妈,你记得我是几号掉进水库的吗?”

    “这种日子我怎么可能忘掉,是2014年1月17号。”

    我默记下日期:“那你刚才说周律言是为了保护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妈吐了口气儿:“我也是猜的,当年坐客车回乔溪镇的路上,听到同车的乘客说姓傅的大老板给镇上捐赠了学校,还说大老板要来镇上参加剪彩仪式,而你当晚就掉进了水库。如果这个姓傅的,是傅一文家,那就说得通了。律言知道实情,怕傅一文知道你就是当年的女孩责怪于你,才率先对傅一文下手的。”

    “不可能!”

    “你给律言打个电话问问吧,他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似的照顾保护你,说不定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