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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郄子义沿着河道返回,长安城太大,这足以让他走上很长一段时间。第三日晚上的变戏法常常会持续到次日凌晨,但这并不妨碍人们的热情,因为第四日的烟花会也会这么晚。

    建城日的河边没有士兵驻守,在回去的路上只有寥寥几个对戏法不感兴趣或者急忙赶回家的人。没有灯光照明,在河边行走需要注意,不要脚滑掉入河中,否则没有人捞。

    郄子义没有走其他的桥,他怕迷路,只能看到那座熟悉的桥才敢上去。

    在桥上,有个人在那驻足又彳亍。

    观察片刻,郄子义发现那人最多只是在桥上来回徘徊,没有要跳桥的意思。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莫冬,而且莫冬是在等他。

    “哥他还没有回来,我能不能出钱雇你,我们一起去找他。”莫冬着急的从兜里掏出几枚尘币,“我知道我的钱或许不够,但我会尽快攒齐的。”

    “莫冬,冷静点,慕千秋说的是明天晚上,你相信他,给他点时间。”

    郄子义并不会安慰人,没有温度的语气完全表达不出他想要的意思,什么话从嘴里说出来在此刻仿佛都是无效的。

    莫冬道了谢,颓废的回了平民区,看人单薄的背影,郄子义内心五味杂陈。

    郄子义拍了拍胸口的毛虫,“你说,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啊。”

    [朋友吧,更像是家人。]毛虫回答。

    “真是奇怪。”

    对于两人这种微妙的关系,郄子义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倘若莫冬对慕千秋有好感,那为什么要拒绝呢?没有好感的话为什么要担忧呢?

    带着疑惑悠哉哉晃回了富人区。刚回屋,何黑脸色苍白,貌似情况更糟了,鹤白在旁边愁的焦头烂额,无助的看向郄子义。

    毛虫钻出,触手伸到何黑衣物内。在鹤白期盼的眼神中说出让鹤白松了口气的话:

    [我来吧。]

    “谢将军,未来我必报答。”

    鹤白听毛虫开口,心中悬浮的石头落了地。

    毛虫趴在何黑胸口,鹤白带着郄子义离开房间,“下面就把场地交给将军吧。”

    郄子义从门缝中最后看了一眼内部的情况:毛虫三个拳头大的身体伸出无数细小触手,将何黑整个包裹其中,何黑很快便不见人形。

    郄子义站在门口,听屋内没有半点声响,只能问鹤白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个什么状况?”

    “你走后,沈蝶派人来了,她那边因为也是这样的状况,看来是那新厨子下毒了。”

    “怎么会用新厨给老客户做菜呢。”

    “沈蝶上头想搞垮她,强行安排人,你上次出去遇见也是被她上头安排的。”

    鹤白不怎么带感情评价别人的事,他是个要学习人类思想行为来完善自己的怪物。对于这种情况,他只能学习他人的反应来形成自己的说话模式。

    郄子义从小不被管束,面对这把子事,脑子里只会产生“为什么不反抗”的问题。他并不想关心别人的事,更想知道屋内是怎么个状况。

    “毛虫这是要做什么?”

    “将军在给哥排毒。”

    “哦。”看来毛虫身上还瞒了自己不少事情,以后肯定要一点点挖掘出来。

    门是何黑打开的,面色红润,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就跟没事人一样。何黑捧着毛虫,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般,“这次多谢毛虫了,以后住这就不收你们房租伙食费了。”

    毛虫爬回郄子义头上。

    [走,回你屋,跟你讲些事,鹤白也来。]

    鹤白面色凝重,让何黑去休息,他们要去商量点事情。在郄子义休息的客房内,烛火点燃,于屋中独自闪动,暗淡的烛光让氛围沉重起来。毛虫郑重的告诉两人让何黑中毒的毒液来自何处。

    [这个毒,是林阆那一系的毒。]

    “什么?意思是林将军受伤了吗?”

    [没有,这是他稀释无数倍后的毒,所以才没有致命,而且估计是他主动取的毒。]

    鹤白沉默,他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个毒怎么会出现在长安客栈中。

    “林阆是谁?”郄子义听的一头雾水。

    [他的上司,我的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