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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衡身一甫动,公子厌、钟无廖以及白世轩先后出剑,四人齐攻向东离长卿,东离栾等人倒不担忧,楼清姝却心若惊澜,道:“你们四人打我舅舅,赢了也不光彩。”

    东离长卿不为所动,躲过秦衡一剑,转瞬来到江尚真旁边,道了一句“借钟一用”,扣住佛钟,单手倒举而起,直接冲入四人当中,轮动重逾千钧的铁钟。“铛铛铛”金铁交击之声此起彼伏。

    东离长卿抡动铁钟,力道甚是惊人,砸向左边挺剑刺来的公子厌,却被他横剑在胸挡住了,当即退后数十步。而前方的钟无廖与右边的白世轩的双剑横纵齐至,东离长卿举钟纵上半空,作一天隼朝地之势,运劲于手,转动铁钟,回落之时,又白、钟二人的剑荡开,二人只觉一阵手麻。暗惊之余,二人再次分左散右,合击而来。

    而被击退数十步的公子厌已恢复状态,挺剑冲来。这一下,东离长卿陷入四人的合击当中,不过他以钟护身,且力大无穷,抡着重钟,先是挡住公子厌、钟无廖二人的攻势,再一掌挥向白世轩,将其击退后,一退横扫,将秦衡扫退。

    得了空,东离长卿立身于铁钟之上,双手将棋盘上的雪子摄来,运转于周遭,待白世轩等四人自四方持剑飞来时,一挥手,雪子尽数飞出。白世轩等四人见雪子如无数断刃,只一碰身,立时就被割破衣衫,只得挥剑格挡。在格挡之时,东离长卿却倒举着铁钟,自西而东,又自南向北,逐一将四人击溃,皆是铁钟狠狠地撞在四人身上,登时四人四散而落,吐血而败。

    东离长卿将铁钟稳落在地,道:“五岳散人,不过如此。瞧不起蜀山论剑,大可半年后前去蜀山与我的传人一战,看看你四人能否打败他。”

    楼清姝却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姜云恪,若她所料不差,东离长卿并未收过一名弟子,也并未传授过他人《离阳神诀》,就连两位亲子也是由东离栾自小到大带着修习的。此刻他说出“传人”二字,说的便是姜云恪。

    五岳散人初来西蜀地境,竟输给同一人,而且在其手下并未过十招,生平耻事,不可抹去。此刻东离长卿更是让五人半年后与他传人一战,若是不接,世人便会以为五岳散人败在他手,就连其传人也畏惧,若是届时打败东离长卿传人,也会被世人嘲笑,只配与其传人相提并论,若是输了,更为世人传为笑柄。五岳散人思及至此,愤懑难平,五人抹去嘴角血迹,目光阴冷直视东离长卿,伤势最重的高巍,颤颤巍巍,咳嗽不止,道:“东离长卿,这次的耻辱,我高巍势必要拿回。你也不必说甚与你传人一战,我高巍今日于乐山大佛下立誓,半年后的蜀山论剑,再一决高下!”说罢,当先提着剑,拄着向江东岸上离去,余下四人,仍是同样的态度,含恨离去,五人身影渐渐消失于浓浓雪中。

    而后,东离长卿一拍铁钟,铁钟横移至江尚真身旁,道:“此钟甚重,江兄若摆脱得了大佛寺院,用为武器、练功再适合不过了。”

    江尚真摇头而笑,道:“东离长卿不愧为四客之首,今日一见,江某那是佩服至极啊!”

    “客气!”东离长卿随意敷衍一句,走到姜云恪身前,道:“云恪,此生我东离长卿在武道上只指点过你,即使你不承认是我的传人,我也希望你在半年后的蜀山初展头角,打败五岳散人。”

    “二尊重说了便是,我自当尽力。”姜云恪也不拒绝。况且东离长卿所言不差,二人虽无师徒之实,却有传授武学之恩,蜀山论剑,他本就想试一试的。

    东离长卿见其应允,拍拍他的肩头,目光又在东离焱、东离淼二兄弟身上停留了一下,道:“你兄弟二人,这些年跟随你们伯父钻研武学,五年前败在李涵渊手下,半年后,若是再输,就是丢了你们伯父的声名了。”二兄弟齐声嗯了一声,然后东离长卿直接踏着大佛之上,很快不见了身影。

    五音谷的尚萳,向东离栾、夏侯逍遥、江尚真以及凌云寺众僧,最后是姜云恪一一告辞,坐上小舟,悠然抚琴,缓缓西去。

    江尚真举着佛钟,婉拒苦慧禅师的邀请,向东离栾留下一句“半年后蜀山见”见后,踏着江面南下了。而后夏侯逍遥也不作别,兀自沿着岩壁东去。

    大佛下,还剩下凌云寺众僧以及东离族等人,东离栾对着苦慧禅师左手合十,微微躬身道:“大师,贵寺与东离族为邻百年之久,如今舍弟在凌云大佛下造下杀孽,承诺在此礼佛三日,剩下的一日,就由我替他吧。”

    苦慧禅师道了声佛,东离栾转身吩咐东离焱二兄弟、姜云恪以及楼清姝四人携伴而回,便在大佛下跪下替第忏悔,凌云寺众僧围坐在旁,念起往生经。姜云恪等人见他决心在此礼佛一日,便不再多说,四人便顶着大雪,往凌云寺方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