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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一直就在他们身边冷眼旁观?”她不胜惊讶:“为甚么?”

“看热闹。”

“看热闹?你自称老夫,你……你是……”

“不要管我的来路,小丫头。”灰衣怪人用手向右前方一指,里外一艘小快舟正破浪而来:“认识船头上那个穿水靠的人吗?”

“不认识。”她眺望片刻:“唔!好像是冲我而来的,舱内好像隐伏有许多人。老前辈,你认识?”

“神鳌廖志雄亲自出马来对付你了。”

“哎呀!”她惊呼,跳起来:“巢湖水上第一悍贼!快,避开他!”

她向操舟的人下令,可是,她忘了对方的船比她的小船快一倍。

“不要紧,小丫头,你已经在老夫的有效保护下。”灰衣怪人眼中冷电更盛:“让他们接近。这条鳌断了独足,巢湖虽然不至于就此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但……我的水性有限……”

“用不着下水与他格斗呀!你真的很自负,舍己之长,用己之短与对方之长相较,未免太笨了。”

“老前辈是说……”

“让他上船。”

“这……”

“错不了,看我的。”灰衣怪人眼中冷电更凌厉:“但不许你们插手,万不得已时,也不可杀人。”

“不许杀人?”

“对,这是老夫的规矩。这水贼有一条假腿,据说,鳌是独足的、所以他的绰号叫神鳌。断了他的独足,他就无法变化为害了,水龙神也就少了一个最得力的支持者,成不了事啦!”

小舟势如奔马,疾冲而来。

“哈哈哈哈……”灰衣怪人狂笑,声如雷震。

望湖亭中,银衣剑客带了一群爪牙,凭亭眺望烟波浩瀚的湖面,银衣飘举,意气飞扬。

于兴山站在亭柱旁,神色极为宁静。

这里,距约会的湖滨山坡还有三里左右。看日色,午初将临。

亭周,涤尘庄的爪牙共有十六名之多,其中有天下四凶煞、穷神、拐仙、九指红绡、崩山皮坚……这群人没截住赛吴刚,全都感到脸上无光,与银衣剑客意气飞扬的神态相较,这群人真像有冤无处诉的可怜虫。他们不明白,这位少庄主小主人,为何失败了仍然如此高兴?委实令他们百思莫解。

于兴山的另一位随从于仁,却是唯一对任何事皆无动于衷的人,坐在亭口的石阶上,像个入定的老僧。

自从离开长河镇之后,于兴山就不再和银衣剑客走在一起,住在毕家大院的客室,身边没增加任何同伴,无人能摸清他主仆俩的底细。

由于所住的客室,与招待涤尘庄的客院毗邻,因此在毕家大院时,于兴山仍与银衣剑客时相过从,只不过一直不曾与银衣剑客在外并肩走动而已,事实上银衣剑客行动神秘快速,也一直没邀于兴山主仆同行。

“薛兄真认为有赴约的必要?”于兴山问。

“对。”银衣剑客点头:“守信是必要的,今天在姥山露面的人,谁要是示弱,这辈子决不可能在江湖抬头充好汉了。”

“但姚小辈被你击中三剑,他敢……”

“来不来那是他的事,我是非到场不可的。”

“他不来……”

“那他就完了。”银衣剑客得意地笑:“来,他完得更快。现在,他已经是死定了的人。”

“唯一能与你争天下第一剑客的人,只剩下南门灵凤一个人了,可喜可贺。”

“哈哈!那小丫头还不配。”银衣剑客拍拍腰间古色斑斓的佩剑:“这把青霜宝剑,足以抗拒她的灵犀。可以说,大局已定,目下只剩下最后一件事,需要尽快了断,只有半个时辰了。”

“哪一件最后的事?”

”呵呵!你我两人之间的事。”银衣剑客阴笑,本来锐利冷森的眼神,显得更锐利更冷森。

“你我之间的事?”于兴山眼神一动:“咱们是好朋友,我于兴山一直是你最坚强最诚心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