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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芒续进,有如电虹排空。

银衣剑客久斗之后,精力未复,再一看剑已半毁成了废物,不由大惊失色,无法再招架续发的一剑,猛地倒退丈外,在四侍女合围前,两起落便远出六七丈外去了。

“等我找到宝剑,再和你算账。”他止步咬牙厉叫:“小泼贼,我会好好凌辱你的,你等着好了。”

他瞥了爬伏在地、无法站起的姚文仲一眼,再哼了一声,大摇大摆走了。

南门灵凤制止四侍女追赶,收了剑奔近姚文仲。

姚文仲吃力地转身,缓缓地挺腰坐起,右胸、左胁、右背腰,血迹怵目惊心。

“哎呀!你……”南门灵凤惶然叫,在他身旁蹲下,伸手去扶他,却又像触电般收回手。

“又碰面了。”他冷冷地说。

“伤……伤势……我替你裹伤……”

“你不补我一剑?”

“你……”南门灵凤的脸庞,突然由红转白,突然扭头他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很好,谢啦!”他看到了些甚么,口气一软。

南门灵凤将剑解下,搁在他的膝上。

“这把剑可以对付他。”姑娘幽幽地说:“给你,本来应该是你的。”

“我不要。”

“不要就算。”姑娘突然爆发似的尖叫,抓起剑便扔,泪水终于洒落胸襟。

剑没能扔掉,手被姚文仲抓住了。

一个坚强骄傲的人,流泪就表示她暴露出软弱的另一面,极强烈的自尊受到伤害,女性的矜持崩溃了。

“你比我更需要这把剑。”姚文仲的语气柔和了:“不过,千万不要太过信赖它。”

“我……”

“我们不会成为朋友。”

“为甚么?”她不安地抚弄着剑。

“因为早晚我会和你的凤云会正面冲突。”

“我说过,我与凤云会无关,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这是不切实际的话。”姚文仲笑了:“你不能说凤云会仅是你父兄的,毕竟你们是一家人。”

“凤云会妨碍了你的霸业吗?”

“我对江湖霸业毫无兴趣,但随波逐流,身不由己,有些事是无可避免的,你我都心里有数。”

“我们先不要提这些烦人的问题,目下最迫切的是你得裹伤……”

“伤?哦!”姚文仲摸摸右脚被剑刺裂的破孔笑笑,血迹与宝蓝色凝合,已变成黑色了:“谢谢你的关注,伤并不严重,那一个闯道人身上没有几处疤痕?涤尘庄来了许多高手,你们要当心些,再见。”

“你……”

姚文仲已经走了,脚下如行云流水,轻灵飘逸地冉冉去远,哪像个受伤的人?

长河镇静悄悄的,湖边泊了五六艘小船,船上空空无人,该走的人都走了。

举自向姥山远眺,有不少船只正向姥山急驶,有些已经接近姥山,最慢的也过了中途。看光景,众多高手截击赛吴刚的计划失败了,因为快要抵达姥山的船,是分水神犀一群水贼的蜈蚣快舟,看船队的排列,便知是胜利航行的姿态,而不是溃败的零落景象。

南门灵凤率领四位侍女,走向镇西的湖滨。蓦地,她警觉地止步,凤目光芒四射,冷然注视右面的树丛。

雨露观音倚着树干,阴森的目光也注视着她。

“他受了伤,你不去找他照顾他吗?”她久久方沉声说:“你好像满不在乎呢。”

“哦!你好像很关心他。”雨露观音嘲弄地说:“邪门,不像是你南门灵凤的口吻。关心死仇大敌,你是不是昏了头?嘻嘻!连衣裙的颜色都变了,真变啦!”

“你知道我不会把他当成死仇大敌。”

“是吗?”

“你快去找他,他受了伤,几乎死在银衣剑客剑下。”

“真的?”

“是我……我……我恰好赶上,所……所以……”

“所以,你感到失望了,他不是银衣剑客的敌手,你少了一个强敌,对不对?”

“你好像毫不关心他的死活。”

“他死不了的,因为目下不是决定性的时刻。奇怪,我关不关心他,与你何干?”

“我明白了,原来你把他看成与你其他的情夫一样,等他失去利用价什,就不加理睬了。”她愤怒地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东西。”

“怪哉!你一个黄花闺女,怎会想到这种事的?”雨露观音怪笑:“你瞧你,说出来脸都不红呢,你到底懂得多少呀?”

“你……”她羞怒地拔剑。

丛中钻出虎鲨,及时拦住了雨露观音。

“不要逗她了,汤姑娘。”虎鲨笑笑:“已经知道她不再与咱们的主人为难,就不必激恼她。再说,主人也不希望在紧要关头两面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