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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领你们去。”另一位妇人提了纱灯,自告奋勇往外走。

南门灵凤拉了快虚脱的少女,跟在妇人身后。

“刚才那歹徒,是百衲和尚的什么人?”她向妇人探口风。

“不知道。”妇人居然相当镇定:“以往小妇人从没见过他。”

“你是……”

“小妇人是贼和尚掳来的人,从对面的太平府掳来的。那一个叫郝大嫂。”妇人指指后面侍女拖着的妇人:“她才是贼和尚的心腹姘头,负责看守掳来的妇女。”

“刚才那人来找你们做什么?”

“他要我们赶快逃走,说这座楼要崩坍了。”

“咦!奇怪。”南门灵凤喃喃自语。

“他要我们逃走。不许我们带走财物,说是怕有府查出,贼和尚的财宝全是赃物……”

刚下楼到达楼门口,楼上仍然不住发出巨响。一群衣衫不整的僧侣,高举着灯笼火把,叫喊着抢来。

“咱们白来了,走。”南门灵凤断然下令,放了拖着的少女。

三人有如鬼魁幻形,眨眼间便走了个无影无踪。

百衲和尚的党羽,大半与劫船贼留在东门外的万柳堤附近贼巢内,有几个住在庙外,庙内只有四五个伪装僧人的爪牙,其他僧侣根本不知道住持是坐地分赃的江洋大盗一;;

事情闹大了,赶来弹压的公人与街坊人士,在凌落半胡的藏经楼,起出十余箱金银珍宝。

共捕获了八名妇女,除了郝大嫂之外,全是被掳来的可怜女人,而且都是外地的妇女,有些已是家破人亡。

百衲住持被擒时已经昏迷不醒,三个扮僧侣的党羽也是被人击昏留下的。

全城轰动,官民哗然。

悦来老店中,旅客姚文仲平白失了踪,留下了店钱在房内,何时走的?没有人知道。

全城戒严,城外民壮奉命出动,根据贼伙的口供,官兵民壮包围万柳堤附近几座隐密村屋。

二十余名贼人负隅顽抗,最后只捉了四名活的,起出遇难的袁家四名妇女与大批赃物,沉船灭门血案惊动了南都附近各州县的公门人。

由于戒严,旅客一律不准自行离境。悦来老店中的南门灵凤主婢、廖姑娘主婢、银衣剑客与于兄两人,皆被留在这客客,不能自由在处走动。

姚文仲失踪,店东为了怕惹是非,同时店东本人在州城具有相当大的潜势力,所以不报官,没有人知道这位旅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故。

南门灵凤主婢是概略知道的,但她们不能说。

三天后,州城解禁。

悦来老店中,旅客们纷纷结账离店。那些有急事的旅客无辜被羁留了前后四天,莫不因延误行程而叫苦连天,自认晦气星照命。

近午时分,南门灵凤在外间接见来自太平府的一位大汉,神色显得有点为悦。

“在下奉太平分社贺分会主所差,特来请小姐过江。”大汉恭敬地说:“红花堂出巡人员即将到达巡视,贺分会主认为必将引起大江一些匪寇巨魅的注意,小姐如为过江,安全可虑,因为江左情势复杂,分会方面无力控制,恐怕……”

“恐怕我有危险?哼!”南门灵凤不悦地说:我从不干预会务,我也有权要求各地分会不干预我的事。我的行动由自己负责,与会务无关。我这次到和州来,是受南京方面的朋友所托,追查一件盗杀血案,循线追查出化身潜伏此地的血手瘟神涉嫌甚大,刚理出头绪,便被一些不意出现的人搅局弄糟了,血手瘟神进了死囚牢,我的事也因之永无下落。我不认识贺分会主,他凭什么认为我到和州捣江左匪盗的蛇窝不对?”

“小姐明鉴,江左即将有大事发生,本会……”

“不要说了。”她不胜气愤地挥手:“你回去告诉贺分会主,我的行动与会务无关,他只要好好守住江右的地盘,防止江左匪盗侵略就够了,我惹的麻烦我自己负责承当,不需要他干预耽心。我知道红花堂将派余执事巡视江右,他的威望与能力大概还应付得了江左群匪。多年前,血手瘟神就曾经落在他手中,他前来巡视,贵分会大可不必耽心。你走吧!明天我将动身西行。”

“在下只好据实回报分主了,告辞。”

“小春,送包爷。”南门灵凤吩咐侍女送客。

送走了姓包的大汉,她发了一回儿怔,然后召来另一位侍女小夏。

“余执事最喜欢倚老卖老,而且自命不凡心眼小,很可能误会我有意介入他与血手瘟神的过节,因此我要尽早离开。”她向小夏说:“午膳之后,立即动身。”

“是的,小姐。”小夏欠身答:“要不要小婢先去雇船?”

“不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