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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檀木的大床上铺着大红双凤牡丹锦,被褥和幔帐都是一色的红,透着无比的喜气,这是无影的房,为了二人明日的亲事,布置一新,玄衣是第一次踏进这里,无影掀开帐幔,将她放在床上,头枕着之处,一朵艳红的牡丹煊然绽放。{szcn}

    无影的脸就在她的上方,他一动不动,深深地,痴痴地凝视着玄衣。玄衣被他看得无措起来,颊上红晕渐浓,绽开一抹笑颜,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指尖弯转,藏在被中的左手结了封印,只等着时机到来。

    无影看着玄衣,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她的笑容令他熟悉,记忆里仿佛早就有她的存在,那笑容,像是铭刻在他的心上,很久很久。

    “玄衣!”他温柔低叹,伸手拔下了她的簪,一头青丝散乱落下,铺满床头,无影埋其间,嗅着间淡淡的清香,眼波沉浮,吻像片片花瓣,在玄衣的眉间、脸颊轻抚,流连忘返。

    玄衣在他的掌心轻抚下,止不住地颤抖着。这一刻的无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唇是如此的温柔,他的眼是如此的多情,他的手,更是像一团火,点燃了玄衣沉寂已久的心扉,玄衣沉溺其间,感觉心头有些昏沉,她曲起的手指渐渐滑落的趋势。

    不行,他不是筠!玄衣这样告诫自己,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全身一阵炽热,似乎只有无影的唇能够平抚身上的烦躁与不安,他的唇舌,带着一丝清凉,在她的身上游走,带起阵阵颤栗。

    无影微微抬起身,眼里是掩不尽的暧昧和渴望,视线从玄衣的脸缓缓下移,停在她的胸部,他的手从玄衣的腰间上移,停在胸前,轻解罗裳。

    “不要!”玄衣急忙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无影眼光骤冷,眉头纠结。

    见他起疑,玄衣睁大眼,柔柔地看着他,手指攀在他的领口,从斜开的衣襟滑了进去。无影的眸子变深,惊讶地看着她,任那只纤巧的手为他宽衣解带。

    玄衣手掌所触,坚实而由肌理,热得烫手,她不禁有些心颤,一触之下,即刻缩回了手。无影将她的手拉回,按在他的胸膛,掌心下,他的心如雷滚动,狂乱地跳着。

    “玄衣,吻我!”无影的声音透着沙哑,他翻了个身,把玄衣抱在胸前,反压在他的身上。

    看着他迷离如醉的双眼轻轻阖上,两排长长的睫毛不断扇动,玄衣的心也乱了,她依言将唇贴近他的,轻轻地舔着他棱角分明的唇线,心中充溢着暖暖的情绪。无影不满玄衣的浅尝即止,一把将她的头拉下,火辣辣的双唇与玄衣紧紧贴在一起。

    “啊!”玄衣不妨,开口轻叫了一声,声音随即被堵了回去,他的舌顺势一滑,在她的唇中一阵胡搅蛮缠,带着狂乱,吻得很用力。玄衣只觉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舌尖随着他的游走,寻找着那抹清凉。她的头脑有些浑浑噩噩,周身软,任凭无影的唇从脸上缓缓下移,慢慢落到颈上,停在胸前。

    无影低吟一声,不知说了句什么,眼睛睁开,瞳孔紧缩,满腔的柔情蜜意化为燃烧的火焰,手下一用力,只听“唰”地一声,玄衣的衣衫被撕破,露出了圆润的双肩。

    这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激醒了玄衣,她睁开了半闭的眼睛,犹豫地看着无影,他赤着半身,年轻的身躯是如此的完美。玄衣有一刹那的迟疑,想把自己就这样交给他,交给这个对她温情款款的男子,可是她记得他狠时的面孔,她不知道,对于她来说,无影到底是天使,们还是魔鬼,她不敢轻易交托她的身,只怕身沉沦了,心亦跟着沉沦,而她的心很脆弱,再也经受不起打击。

    醒醒吧,巫玄衣,这不过是你一时意乱情迷,是因为对筠那隔世的思念所致!玄衣告诫着自己,闭上眼,在衣衫被无影褪尽之时,骤然出手。灵力对他没有用,蛊术却有!他的精神力量太强大,只有找准时机,在最薄弱的关头,玄衣才能成功!

    无影一下子将玄衣按倒在床上,手指掐在她的颈上:“你骗我!”玄衣骇然看着他,等着他的手掌用力,掐断自己的脖子,可是再说了这一声过后,无影的眼睛却失去了神彩,渐渐迷茫,最后无力地倒在玄衣身边,沉沉睡去。

    玄衣对他下的是“梦蛊”,中蛊之人,只要昏睡十个时辰,自然会醒。其实巫术与蛊术、降头术等虽然类似,追究起来其实还是同源,但是为了灵力纯净,爷爷一向不许她碰这些东西,说除了巫术其他的都是旁门左道,不过玄衣很有兴趣,总是在偷偷地学,对蛊术,她可以说是无师自通,她研究过好多书籍的记载,不过却仅限于理论,实际中因为受蛊人很难找,何况蛊本身是惩罚性的多,对人有益的少,妄用蛊术对受蛊人会造成一定的伤害,所以她原本也没用过,没想到这个时代来,她就不得已出手了两次,索性都成功了。

    无影眼皮耷拉阖上之前,伸手捧住了玄衣的脸,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了三个字:“不要走!”

    玄衣起身理了理衣衫,端详着无影,他赤身躺在枕上,乌黑的长散落在锦被上,睡得正酣。烛光映照下,他的眉眼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那面容深深地镌刻在玄衣的心上,是她拼劲全力也不曾忘记的模样,午夜梦回,他无数次地出现在梦中,说着离别的话,令她的心痛了一遍又一遍,千疮百孔。

    “玄衣,我们分手吧……”这句话不断地出现在玄衣的脑海,挥之不去,纵然隔了一个时空,错开千年的距离,玄衣一样不曾忘记。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另一个你?”她低叹着,轻轻摸了摸无影的眼帘,这下面是亮如星辰的一双眸子,每当它投射在玄衣身上,她的心就会没来由地慌张起来。他的唇角有些许无奈,想是对败在玄衣手上的不甘,这张脸睡着时,和醒着一样令人心动。

    玄衣的心犹疑不定,看他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被角,那是她塞给他的,原本握住的是玄衣的手。失去了筠,这里却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真的留下吗,让这个筠的影子伴她一生?走?还是留?玄衣愣愣地看着他,对所有女人都不屑一顾的无影,在面对着她时却是那么热情,玄衣相信他对她有情,他说玄衣是他的唯一,可是这个唯一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筠又何尝没有说过玄衣是他的唯一?

    这个时代,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物,无影身份不明,玄衣根本就不了解他。再反问自己,玄衣想,她不过是把无影当成了筠的替代品,如果无影是真心,那对他就不公平,让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当代替品,那是可耻的行为!

    “对不起!”玄衣低叹一声,收回了流连在无影脸上的手,跳下床,找到鞋子床上,在床前静立片刻,终是忍不住俯下,在无影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悄然离去。

    她没有忘记慕容欣,在丫环房里寻了一套衣衫换上,她强忍着疲倦一阵阵袭来,启动灵识,探查着她的下落。凭着感应,玄衣向西而去。

    已是深夜,寂静的院落里,唯有灯影闪烁,玄衣的脚步落在地上,偶尔踩着落叶,沙沙作响。穿进西墙头的月洞门,那里是唯一没有悬挂灯笼的地方,黑暗骤然来袭。玄衣停顿了一下,见光线依稀可辨,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间黑暗之中伸出一只手,疾抓过来,从背后揪住了玄衣的衣裳,声音低沉,问道:“南紫宁住在哪里?快说,不说我掐断你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事,吓了玄衣一大跳,她不敢动,愣了愣,转动着眼珠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