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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飞前世最好读历史,深知这时节的大宋江山虽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早已经病入膏肓,朝堂之上,道君皇帝只顾贪图享乐,自家的江山社稷全然不放心上,以致忠良之士纷纷退避,奸佞之徒滚滚当朝,天下更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将神宗、哲宗两代帝王苦心经营的中兴之势糟蹋了个干净,平白的折损了大宋江山的气运。

    若当真是个圣君当朝的太平时节,孟飞自然不介意做了富家翁,逍遥度日,可过不几年,天下便会烽烟四起,盗匪横行,更兼契丹,女真窥伺中原花花世界,汉家百姓遭逢大劫。

    孟飞既然身在其中,如何会放过在这大争之世搏上一搏的大好机会,凭借他一身的本领,更兼江湖上的声望,难道那宋江一届小吏都能占山为王,纵横山东,他却不行?

    眼前这庞万春虽不在日后梁山泊那天罡地煞之列,却也是一难得虎将,原著中宋江引梁山兵马南征方腊之时,这庞万春驻守昱岭关,只一阵便射杀了梁山好汉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永六人,后兵败退到歙州,又于阵前箭射欧鹏。

    这等人物岂能不好好的结交一番,见庞万春上得聚义厅,便止不住的骂,孟飞道:“你这汉子,上得山来,不问青红皂白,怎的只是出口伤人。”

    庞万春冷哼一声:“偏只许你等草寇劫掠良民,便不许我骂,今日不把我家小妹交出来,便是将你这贼窝抹平,也誓不甘休。”

    邹润本就是个火爆的性子,听庞万春骂得这般难听,不由得发作起来:“你这厮好不晓事,俺家大官人好生与你说话,你这厮却不知好歹,怎敢肆意冲撞,今日若不与你见个高低,只当俺这山东路上没有好汉!”

    “兄弟且住。”孟飞见状,忙上前拦住,又对庞万春道,“我在江湖上也曾听闻你小养由基庞万春的名号,你道你家妹子被掳上山来,可是曾亲眼所见?”

    庞万春被孟飞一问,当即也是愣住,他哪里曾亲眼所见,只是听登州城内百姓言这登云山上有盗匪啸聚山林,心中担忧自家妹子,这才闯上山来,如今被孟飞问住,才清醒了稍许。

    孟飞见庞万春不言语,又道:“你这汉子既不曾亲眼所见,如何便暴起伤人,这登云山上的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两叔侄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姓的,虽不得已啸聚山林,可却从来不曾骚扰左近百姓,也从不打劫过往商客,只是杀那残害百姓的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富贾豪绅,如何会抓你那妹子,倘若真是他叔侄二人捉了你家妹子,便是你伤了这山上众家兄弟,如何还能留你性命在此出言不逊!”

    庞万春听孟飞说得在理,心中也是埋怨自己莽撞,便低头不言,只是心中担心自家妹子下落,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

    孟飞见状,挥退众人:“这邹家叔侄两个怜惜你是个响当当的好汉,便不忍伤你,特意请我前来说和,又命手下兄弟四处打探,已然打探来,那捉了你妹子的贼人乃是那登州知府家的衙内。”

    庞万春闻言大惊失色,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虽然一身好武艺,可说到底也只是个平头百姓,自家妹子被那知府家的衙内捉了,他便是舍了身躯,如何去救。

    “此话当真!”

    邹润冷哼一声:“哪个拿谎话来耍你,这登州地面上,谁人不知那狗官牛奉恩是个害民贼,他家的衙内只一味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定是瞧见了你家妹子貌美,这才起了歹心,劫掠过府,你不想着去救,却来俺这登云山放刁!”

    庞万春也知自家理亏,忙拱手:“既如此,是在下唐突了,还往大王见谅,勿要怪罪,放在下下山,去救小妹,但凡有冲撞之处,待救了小妹,在下定来山上,任凭大王发落。”

    邹润闻听此言,不禁一阵讪笑:“听你这汉子言语,还是把俺们当成了那肆意妄为的贼。”

    孟飞忙劝了几句,又对庞万春道:“庞家兄弟,你虽然一身好武艺,可那登州城内屯着重兵,又有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坐镇,你只一个,如何能救得人。”

    庞万春此刻只是忧心自家小妹的安危,哪里还有半分主意,只是拱手道:“在下此时只求放我下山,救得救不得,也只听天由命,小人自幼孤苦,平生只有这一个妹子,如何能眼见她身陷虎狼之地,置若罔闻!”

    一旁的邹渊笑道:“说你这汉子不晓事,当真不晓事,放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登州小孟尝孟大官人,你不来求,只想着逞强,如何能救得你家妹子。”

    庞万春闻听,这才记起自己眼前这人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登州小孟尝,当即拜倒在地,连声求告:“孟大官人,小人方才言语上多有冲撞,还望大官人恕罪,求大官人怜小人孤苦,相助一臂之力,救了小人的妹子,小人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孟飞身旁的武松哼道:“方才你如何言语,说俺家兄长当不起豪杰二字,如今又来相求,好没道理!”

    庞万春也是面红耳赤,忙不迭的连声致歉,只求孟飞出手救了他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