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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登云上聚义的邹渊、邹润两叔侄这一日寻到了孟飞的庄上,正巧遇见了投到孟飞处避祸的武松,四条好汉在厅上一番痛饮,孟飞问起两叔侄来意。

    却不想邹渊说出一段缘由:“大官人,说起此事,真真气穿了人的肺腑,前些时日,有一汉子自俺们那登云山下过,孩儿们见他只是单身一个,便也不曾惊扰了他,可那汉子不知怎的竟发起狠来,伤了俺们山上数人且不肯罢休,尚自放言,说这山东地界自古偌大的名声,却是没有真正的好汉,专只会祸害百姓!”

    邹渊尚未说完,武松便当先恼了:“哪里来的鸟汉,也敢这般托大,哥哥只管带武松去,且让那狂徒看武松手段,算不算好汉。”

    孟飞将武松拦下,问道:“莫不是那汉子冲撞了贤叔侄,这才来我这庄上?”

    邹润道:“若是如此,俺们叔侄两个如何敢搅扰大官人,实是另有隐情。”

    邹渊接口道:“初时俺也只当那汉子是来寻事的,便带了人马下山与他理论,那汉子却也不言语,只是一味逞凶,说来惭愧,俺们叔侄两个虽说在那登云山上占山为王,寻常官军都不放在眼内,可于那汉子手上,却俱都折了。”

    邹润又道:“孩儿们见那汉子无礼,便一起向前,将其擒了,那汉子倒也硬气,只是一味的骂,说起话来,那人寻衅滋事竟然也是事出有因。”

    孟飞奇道:“却不知是何事,让他竟不惜得罪山东群豪。”

    邹润道:“说起那汉子,在江南也是颇有名号的,姓庞,双名万春!”

    孟飞闻言,惊道:“莫不是那小养由基庞万春!”

    邹渊也是一惊,孟飞虽然名气甚大,却因家事所累,不曾在江湖上走动,那庞万春虽说是个有名姓的,却也只是在江南一代,如何能想到孟飞居然知道此人,当即便道:“大官人果然了得,江湖英雄尽皆了然于胸,正是那惯使弓箭的小养由基。”

    邹润道:“那庞万春弓箭却是厉害,俺们叔侄就是输在了他的弓箭上。”

    看邹润的模样,显然对输给庞万春颇为不服。

    孟飞此时节却还没从震惊当中清醒过来,自打重生,昨日见了武松,今日又见了邹渊,邹润,谁想到那江南方腊麾下的大将庞万春竟然也到了这登州地面上。

    邹家叔侄说起,孟飞方才知晓,原来那小养由基庞万春带自家妹子来登州投亲,前日那登州城内有庙会,庞家小妹正是好热闹的年纪,便拉着兄长逛庙会,结果不慎走失,庞万春四下寻觅不见,听人说起,怕是被强人掳了去。

    庞万春自幼父母双亡,平生只有一个妹子相依为命,如何肯放任自家妹子不管,听人说这登州城左近有一处登云山,山上两个强人聚拢数百人众为盗,时常来登州城搅扰,这边径直投到登云山,只为了寻访庞小妹下落。

    庞万春性如烈火,见登云山上果然有邹家叔侄两个聚众打家劫舍,便认定自家小妹就在山上,也不言语,只顾暴起伤人,只为救护小妹周全。

    邹润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又道:“大官人,俺们叔侄虽辱没了祖宗,沦落草莽,可也是响当当的好汉,这登州地面上,何人不知,自打落草,只杀贪官污吏,奸商豪绅,何曾去惊扰良人,待与那小养由基分说,可那人只顾骂,全然不听。”

    孟飞听完,道:“贤叔侄来我这庄上,莫不是让我去化解了这场误会!”

    邹渊道:“若只是如此,如何敢来大官人庄上搅扰,只是听那小养由基说起此事,小人觉得此中事有蹊跷,便遣山上孩儿入城打探,看是何人掳走了庞家妹子。”

    孟飞见邹渊这般说,想来是有了下落,便道:“不知是何人这般大胆,强抢民女!”

    邹家叔侄两个对视了一眼,还是邹渊道:“若是旁人自是不敢这般胡为,可那人却是登州知府家的衙内。”

    孟飞闻言一惊,此刻他已恢复了大部分记忆,自然知道登州知府牛奉恩家幼子乃是这登州城地面上的一害,平日里不修德行,只是欺男霸女,其父牛奉恩虽饱读诗书,三榜得中进士出身,然自来这登州城为官,只顾一味搜刮,人称天高三尺,如何会去管教家人。

    听邹家叔侄说到此处,孟飞已然明了叔侄两个今日来他庄上的用意,便笑道:“贤叔侄来我庄上,可是为了让我去救那小养由基的妹子?”

    叔侄两个闻言不禁赧然:“大官人,小人看那小养由基也是好汉,今遭逢那贪官污吏欺辱,空有一身好武艺,自家妹子尚且不得回护周全,既被俺们叔侄撞见,如何能视若不见,只恨有心无力,这才求到大官人庄上,万望大官人不辞辛劳,在那狗官面上多多周全,好歹救了庞家妹子,让他兄妹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