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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不左不右的,到底是个啥意思?

    只可惜我这个人打小有个毛病,学什么都是杂而不精,粗通皮毛,现在事到临头也不知道个所以然。

    我自己思量未果,就到网上几个大的论坛里请教,结果却让人很失望,没人能给出答案来不说,天涯里还为此吵了开去,闹得不可开交,实诚的直接沉吟一句:嗯啊哦。不实诚的便开始扯淡,什么“要开天眼啦。”什么“桃花多多来”等等,不一而足。

    最离谱的是一个叫“蓬莱”的家伙,张口就说:“命宫紧、菊花紧;命宫松、菊花松;一松一紧之间,兄弟好自为之。”我瞄着看了老半天,终于搞明白是什么意思,直接回复一句“滚粗!”,这都什么玩意!

    事儿没弄明白,眉心却还是跳动不已,揉、捏、按、压,把鼻梁都整红了,也没见有什么用,此刻又开始跳动开了,一时间搅得我有些心烦意乱的,支起身子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跑进洗手间里泡了一通凉水,才感觉心气顺了一些,就听到“滴咚咚……”的电话铃声。

    都凌晨三点多了,谁来找我?别看哥们平常出去跟人谈事,西装革履、发型鲜亮的,到了深夜,就跟那黑客或者游戏宅男没什么两样,一条大裤衩、两只人字拖,独自猫着呢,平日极少有人来找我,此刻响起电话声,突然令我心里生出一股子不祥的预感。

    我怕自己太累出现了幻听,支楞着耳朵等了一会,又是“滴咚咚……”一声,这才忙抹干脸上的水珠,跑回到房间里,拿起来一看,却是大牙,这货一听电话接通,就直接问我在不在家,我刚回了一声在,那端直接一声令下,要我速速下楼等他,说他马上就到,有事找我。

    由于职业跟爱好的关系,我的朋友并不多,特别是在京城这地界,能说得上话的更是少之又少,大牙可以算得上是一个。

    这货的老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胡说,难得当年警察叔叔居然让他入了户口,因为长了两颗大板牙,一笑就咧出来,所以人送外号叫做大牙,在潘家园开一古玩店,店面小位置偏僻,用门可罗雀来形容都是轻的。

    我认识他之后,再逛园子的时候,有事没事的会去他那里歇个脚,喝喝茶,相互吹吹牛逼什么的。两年多来,除了我之外,几乎难得有见顾客上门的,门板子大多时候也是半开半合。

    这货也怪,生意冷清便罢了,还三天两头的不在,不是去河南进货,就是去山西淘换,鬼才信呢,就他那间店铺里的瓶瓶罐罐,压根没见换过,蜘蛛网都结了好几茬,生意做到他这样子,也算是园子里独一份了。

    虽然说做他那一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但终归不是他这么个搞法,我深深的怀疑这家伙开店就是个幌子,倒有点像是个倒斗的,只是不好直接问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美帝教育的荼毒,我潜意识里对于别人的隐私极少打听。

    我到楼下的时候,就见到大牙那辆破“长安之星”停在路边,没有熄火,人也在驾驶座上没有下车,见我露面,这货从驾驶室里露出半张脸来,冲我直招手。

    “干嘛呢?这大半夜的,火急火燎的,赶着奔丧呢!”我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上去,残破的差不多剩下个钢架子的座椅,硌得我有些发疼。

    “中华就是味淡,不够爽!”大牙从鼻孔喷出两条烟雾来,带着一股子浓烈的酒味,扔给我一支烟,“古老爷子说让咱们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