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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悔拍拍脑袋两旁伸出来的豆芽菜一般的小腿,心中却是想着怎么将这淮水城叶家的实力削减到可以足够可以给路九郎拿下。

    其实当初他也并不想将目光投注于这叶家身上,因为这叶家在这方水土经营多年,实力不可谓不雄厚,地位不可谓不牢固,在自己一方如此弱小的情况下,便悍然出手,显然是极其不理智的。

    但为何叶悔最终还是冲着叶家下手了,而且还不顾忌叶家雄厚的实力以及隐藏在其身后的人,叶悔还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

    其一便是这淮水城中大大小小的势力,隐隐以这叶家为首,利益交错纵横成一团乱麻,叶悔若是操纵着路九郎对这淮水城中的势力进行吞并吸纳,起先或许大家只是以为这是正常的商贾之间的倾轧,尚且不会引起他人注意,但随着路九郎一方逐渐做大,行事肯定也不会如现在自由,到时候再想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来图谋这淮水城肯定不会容易,所以叶悔选择对着淮水城最大的叶家动手,与此看来,倒也是无可厚非。

    再者叶悔是一个及其讨厌麻烦的人,如若一步一步徐徐图之,反而可能耽误了教授白羽武技的最佳时间。

    都说是穷文富武,要不是需要为白羽日后修炼奠下基础,购买那些天价的锻体宝材灵药,叶悔却是懒得动半点脑子劲。

    都是为了你呀!小子!你如果不争点气,可就白费了师父我的一片苦心啊!奶奶的!老子小时候打熬筋骨可没你这等条件。

    叶悔再次拍了拍白羽的两条小短腿,心中却是有些暗淡。

    ……

    路九郎眯着眼睛,看着来人,心中沉沉浮浮,面色上却是没有一点流露的迹象。

    叶悔此时已经走了半个时辰,来人倒是没有见到叶悔。

    “路大掌柜,不知你意下如何?”来人将身子倚在扶手上,一脸热切。

    “这……老夫尚且记得……淮水商盟早就将我路九郎从名单上剔除了吧?”路九郎向前倾着身子,双眼紧紧地盯着来人。

    “此事着实是商盟的失误,但是,这一切不是都过去了么?”来人面上的热切不改丝毫,似乎并没有听出路九郎语气之中的埋怨,“再者事后商盟也是略感遗憾,若不是遇上些事,这封邀请函怕是早就有我送过来了。”

    来人手边的小案几上搁着一封红色的函书,正中间的小方框之中,几个鎏金大字,在这敞亮的厅堂之中,折射出一丝富贵的意思。

    路九郎心中觉着苦涩,这封函书确实是一套富贵,搁在之前,他定然会巴巴的攀上去,只是经历过淮水商盟对待自己的种种,路九郎也知道还抱着希望去投这商盟,恐怕自己也会笑自己天真。心中已然有了打算,但吃不准这淮水商盟突然“想起”自己这个落魄的商贾究竟是何打算,路九郎也是不敢就这么直截了当,硬邦邦的拒绝,毕竟自己还是要发展的时间。

    “路大掌柜,你意下如何?”来人见路九郎露出几分沉吟之色,以为他还在犹豫,连忙出言催促,希望能尽快得到答案。

    来人倒也不是真的觉着路九郎得一定拿下,若不是看在这路九郎还算有几分家底,否则他是见都不想见这破落户一眼,在他眼中,路九郎还在犹豫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对于像路九郎这样曾经辉煌,而今落魄的商贾,在这时候能够得到商盟的邀请函,那简直是天大的造化,根本无需任何的思考和顾忌,立即答应才是正理。

    “老夫……还是要想想才好……只是这封函书可否留下?”路九郎谨慎的斟酌用词,但无奈还是只好祭出了“拖延大法”,略作应付一段时日,这种事还是要找时间与叶悔那个大官人商量一二才好,毕竟人家可是资助自己度过困难,握着自己能否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到了这个时候,路九郎这才发觉自己连叶悔于淮水城居所都不知道在哪,更别谈任何有关于他的身份信息。

    路九郎给出的答复,确实震惊到了来人,在他眼中,这路九郎资财已是接近商贾圈中赤贫水准,能够得到一丝可以翻盘的机会,路九郎肯定会巴巴儿的争取,而不是像这样说出这种优柔寡断的话来,但眼下,来人也知道路九郎不愿在此事多谈,也只好流露出一丝半点的遗憾以及惋惜之色:

    “也好,就容你路大掌柜好好思索几天,但丑话说在前头,这名额可是来之不易啊!”来人见路九郎端起了茶碗却是不喝,当下也是知道了路九郎行为中的送客之意,暗自腹诽这破落户还瞎讲究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