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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舒月的行动快于想法,她一把抽出别在裴郁泽腰间的匕首,对准高举的刀锋掷了出去,铁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刀,匕首双双插在了甲板之上,黑衣人也在外力的冲击下,后退了几步。他们瞬时变得更为谨慎,观察这周围的环境,想知道到底是谁坏了他们的好事。

    舒月也惊讶于自己竟然可以迸发出如此大的力量,还能扔得如此之准确,但既然已经出手,自然不能再旁观。

    在黑衣人还在谨慎地排查四周情形时,舒月翻上江岸的栏杆,借力轻身一跃,稳当地落在了小船之上,将那蓝衣女子护在身后,弯腰拔出了插在甲板上的匕首,然后在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果断出手,一脚将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踹进了江中,发出清脆的噗通声,剩下三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舒月,恶声警告道:“与你无关,何必要插手此事,现在离开,我可以饶你一命。”

    “我若是非要插手呢?一堆人为难一个女孩子,是个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找死!”黑衣人也不再废话,只可惜他们现在只有三个人,而且都已是强弩之末,舒月没怎么耗费力气,就轻松送这三人感受春日江水的凉透心扉。

    舒月拍了拍手,将匕首别在腰间,转身查看那蓝衣女子的情况,那女子强撑着一口气,靠在船身上,双手仍是仅仅捂住腹部。

    她面色煞白,汗珠渗出额头,双眸紧闭,嘴唇甚至都咬出了血迹。

    舒月发觉情况不妙,小心避开她受伤的胳膊,扶起女子,问道:“你怎么样了。”刚才在岸边看见女子胸口中了黑衣人一脚,却不曾想竟有如此严重,

    那女子勉强睁开双眸,手紧拽着舒抬月的衣襟,气若游丝道:“我怀孕了,求你……救……救救……我的孩子。”说话的瞬间,又有血迹从她口中流出,说完这句终是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没了意识。

    舒月顿时瞪大了眼睛,刚才看这女子身手如此敏捷,不曾想她竟然是孕妇,她一时也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她还没有失去判断力,她一边抱紧那女子的身体,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她包扎胳膊上的伤口,暂时止血,一边喊裴郁泽来帮忙。

    裴郁泽也一直在关注着舒月这边的情况,看她轻松就解决了那三个黑衣人,想是不会出什么岔子,这时听见舒月着急的叫喊声,便知事情不妙,运用轻功飞身来到了船中央。

    还未来得及询问舒月情况,舒月便着急地拽着他的衣袖,语无伦次道:“怎么办,她怀孕了!这儿有好多血……我们怎么办……”

    裴郁泽也不敢迟疑,将匕首的剑鞘交给舒月,蹲下身子,抱起受伤的女子,来到了岸上,这时岸上仍是混乱一片,人群扎堆,四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更本没法去主街找大夫。

    舒月拽住一个商贩,询问了他最近医馆的位置,便在前面开路,好在走出那段路后,不再是那么拥挤,二人才得以加快速度,顺着小摊贩所说的位置指寻找,找到了一家医馆。

    二人唯恐慢上半分,皆是忙出了一身汗。

    刚进门便有药童迎了上来,舒月说明了大致情况,一位医者让他们将女子放到内屋床上,舒月跟着进来屋,裴郁泽留在屋外等候。

    大夫快速净了手,便上前为女子把脉。

    舒月紧盯着大夫的表情,随着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舒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舒月小心地询问“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孩子还能保住吗?”

    大夫轻声叹了口气道:“她失血过多,胸前肋骨有所损伤,腹部虽说没有受到什么撞击,但仍被胸前的撞击所波及,这胎儿月份较小,仍有滑胎之兆,我只能为她开些安胎的药物,至于孩子能不能保下来,就只能看它的造化了,能不能熬过今夜了。唉……”大夫起身叫来来药童,为女子重新包扎胳膊上的伤口,自己则去配药。

    舒月跟着大夫走出房门,裴郁泽仍在原地等候。

    舒月神情很是失落,她告诉裴郁泽情况不是很好,裴郁泽上前摸上她的头道:“她在如此险境仍想保全自己的孩子,是位毅力强大的母亲,你得相信她,会没事的,不要担心了,你也不要自责,当时那种情况,你是来不及出手的。”

    舒月只是闷闷地点头,坐在门框上“我想今晚留下来照顾她,我怕她出什么意外……”

    “听你的,我支持你的决定。”

    舒月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她抬头望向裴郁泽,他站立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月色映在他的脸颊上,莫名给了她一种安全感。

    不一会,那药童包扎好伤口走了出来,裴郁泽说明情况,药童和医者也同意他们今夜暂时留在医馆,舒月进屋照看伤员,裴郁泽则在药童的带领下去了另外一个房间,稍作休息。

    舒月煎好安胎药,小心喂给昏迷的女子,好在一碗药那女子喝了大半,只有少许洒了出来。

    舒月只能心中暗暗祈祷她能度过此劫,母子平安。

    次日早晨,那女子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面色仍是很苍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一醒来便抓住舒月的手,颤声询问孩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