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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拉扯着,舒月紧拽着姜浔的衣袖不松手,姜浔两只手都使劲去扳舒月的手指,然而纹丝不动。

    “姑奶奶,放过我吧,我们各退一步。”姜浔妥协了,这姑娘手劲也太大了“我们一起跳吧,好歹先洗洗衣服上的泥。”

    舒月有一丝犹豫,已经这个样子了,跳进湖里洗洗衣服上的泥固然好,可她是女孩子啊,浑身湿透算怎么回事,而且她也不会水啊……

    姜浔看舒月神情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这样,我先跳,等我冲洗好上来,帮你去外面守着,不是我说,你后背的泥水确实太不雅观……”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舒月的神情,看她陷入思量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扳开舒月的手,向湖中扑去,舒月一时不慎,竟被他挣脱,还好她眼疾手快,一下子扯住姜浔的衣摆,就这样,姜浔这个人倒挂在了舒月手中,舒月两只手同时用力,一边使死劲扯住姜浔,不让他彻底掉下去,一边大喊“快来人啊,有人跳湖了……”

    姜浔生无可恋地挂在亭边湖上,毁灭吧!消失吧!

    舒月的叫喊声果然引来了几个宫女内侍,大家看着她泥泞的后背和因为过度使劲而扭曲的面庞,都惊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一时忘了要做何动作。

    “快,把他拉上来!”舒月咬着牙道,她的胳膊快要断掉了。

    姜浔则一边叫着,放开我,我不要上来,一边被热心的宫女与内侍拉了上来。

    姜浔瘫坐在座椅上,一脸生无可恋,指着舒月有气无力道:“你给我等着!”

    舒月无辜地眨了眨眼,道:“姜公子,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到底有什么事想不开。刚才在那边我好不容易才救起你,弄得这满身泥。”说着用手提起袖子,嫌弃地闻了闻“生命宝贵,姜公子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说着用衣服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手,拉起身旁一个宫女的手,道:“好姐姐,我这为了救人,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姐姐可否给我身干净的,我必有重谢。”那宫女听得一愣一愣的,只道这姑娘定是个好人,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姑娘请随我来。”舒月甜甜道:“谢谢姐姐。”

    姜浔在旁边听着她言语自若地扭曲事实,满脸无辜,丝毫没有愧疚之感,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他颤抖地伸出手指,浑身发抖地指着舒月“你,你……”

    舒月快速打断他“姜公子,可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双手合十,用唇语对着姜浔道“莫气莫气,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说着扯出一个歉意的笑,欲随那宫女离去。

    姜浔看着舒月离去的身影,又气又恨,忽然他两眼一翻,整个人向后倒去,晕了过去。

    众宫女内侍忙成一片,带舒月走的那宫女,也被这变故惊了一跳,快步上前,跟随众人查看姜浔的情况。

    舒月也郁闷了,她气人的本事真有这么大?能把人气晕过去?

    她跟在那宫女身后,不经意瞧见姜浔的眼皮在抖动,好家伙!拆了我的张良计,你的过墙梯在这儿呢!

    舒月叫道:“在我的家乡,有一种治疗这突然晕厥的好方法,只是有些痛,不过好在管用,大家让开,我来试试。”说着撩起袖子,大步走到姜浔身前,众人也闻言让开了路。

    只见姜浔的眼皮颤抖得更厉害了……

    就在舒月上手的一瞬间,姜浔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摸了摸脑袋“我这是怎么了,头怎么这么晕……”

    舒月挑眉,跟我装,你还嫩呢小子!

    “好姐姐,我们快些走吧……”舒月笑靥如花,来到刚才要带她去换衣的宫女面前,催促道。

    姜浔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突然,一群人涌进亭来,为首的人看见姜浔瘫坐在座椅上,满身泥泞,尖叫道:“姜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舒月顿时觉得情况不妙,轻轻扯住那宫女的衣袖道:“快走……”

    “舒姑娘,且慢,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还未能好好感谢一番,你怎么能这么走了。”姜浔特意加重了“好好”二字,声音中还带着笑意,但舒月只觉得脊背发凉……

    她尬笑这转过身“就,就不麻烦了,举手之劳而已……”

    “那!怎!么!行!呢!我自是要报答你的。”姜浔一步一字道,逼得舒月步步后退。

    就在舒月退无可退时,刚才那人道:“姜公子,王上正在四处寻你呢,再耽搁不得了。”姜浔狠狠瞪了舒月一眼,转身扯出一个笑容,对那内侍道:“可否再稍等片刻,我现在这副样子,也不适合去见王上。”

    那内侍颇为为难道“可是王上已往此处来了……”

    姜浔:……

    舒月:……

    说着,一青年男子缓步走进亭内,正是仇池国主池昼,众人连忙俯跪行礼。

    池昼这才看清楚内的具体情况,那温和的脸庞也出现了惊愕,这两个泥人是怎么回事,一个身前全是泥,一个后背全是泥,莫名地喜感,他扫视在场的宫人,众人都纷纷低下头来,静默无言。他看向舒月问道:“你可是裴郁泽带进宫的那位姑娘?”

    舒月顺从地点了点头,她的脸完全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