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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清槐骑马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东宫。

    正在收拾的小喜听见一阵马蹄声,放下正在钦点金银锦帛,偏头向殿外望去。

    燕清槐骑在一头高大骏马上,她一只手拉着缰绳,另外一只手护在身后的……商成渊身上。

    “哎哟,小祖宗怎得骑马回来了?”小喜赶忙上前,接过燕清槐手中的缰绳,搀扶着两人下马,眉头皱成川字,嘴里念叨着,“殿下不是不知道宫内不准骑马之事吧?这么明目张胆的骑马回来,要是有心人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可如何是好?”

    燕清槐脱了外套丢在他怀里,无所谓道:“他们要启奏,随他们。父皇那里孤自会说明。”

    经过丞相一案,她在风轻云涌的朝堂之上看清了许多,比如皇家的宠爱与天子的恩赐。

    小喜叹了口气,哀怨的跟在她身后。

    燕清槐刚一进殿,便发现满屋的金银珠宝、锦缎玉器。

    “这些是?”

    “回禀殿下,这些都是陛下差人送来的。”

    “可有带什么话?”

    “没有,常公公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只说殿下瞧见这些东西自然就知晓了。”

    小喜笑容满面,陛下先是赐了兵权腰牌,后又差人送来金银珠宝,可见对太子殿下的宠爱又上了一层楼,水涨船高,连带着他在皇宫之中的地位也高上许多。

    燕清槐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随意把玩着一只成色上佳的玉如意,“你帮忙收着就成了。”

    “殿下……为何看上去没有很开心的样子?”这可是重得圣宠,理应欣喜,但他从燕清槐的脸上只看到了漠然。

    “何以见得?”燕清槐轻笑,把玉如意塞进他怀中,“把东西收了,备点热水,孤要沐浴。”

    小喜手脚麻利的收完东西便退下了。

    燕清槐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背影,反身搀住商成渊的手,把他扶到偏殿的软榻坐好,转身给他递了一杯热茶,让他暖暖身子。

    商成渊接过茶的同时,两人指尖相触,一瞬便离。

    “谢殿下,忙了一日,殿下早些歇息。”商成渊两只手捧着茶杯,氤氲而上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神情。

    燕清槐怔怔的收回手,刚才,她感受到商成渊的指尖竟然比烟霞湖的湖水还要凉上几分。

    “你落了水,受了寒,孤给你寻太医诊断下为好。”燕清槐盯着他略带潮红的脸颊,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他的腿本就有寒疾,再被冰凉的湖水浸过,可能会旧疾复发。

    商成渊缓缓抬头,略湿的黑发贴在额前,衬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他薄唇轻启,“殿下为在下已经做的够多了,为了我夜里传召太医未免太过于麻烦,在下休息一夜便好了。”

    燕清槐见他执拗,便不再游说,提步进了内殿。

    内殿与外殿只一门之隔,燕清槐不放心商成渊,便没有把那道门关上,只有一道三折岁寒梅花屏风挡在中间。

    沐浴更衣后的燕清槐躺在床上,许久入不了眠,她隐隐约约听见外殿细微的闷哼声,她鬼使神差的起了身,随意的在肩上架了一件白色貂皮披风便去了外殿。

    借着微弱的烛火,她瞧见商成渊身上沁出的汗湿了衣襟。

    “你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燕清槐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商成渊虚弱一笑,唇色尽失,“殿下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