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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一闪,锋刃直薄吴清河的咽喉。

吴清河总算了得,绝望地用上了金鲤倒穿波身法,上体后仰、下躺、斜穿……

可惜,仍然慢了一步,刀风厉啸,冷气掠胞而过,衣破胸伤,双乳被削掉了一层皮肉。

倒穿出丈外,吴清河方感到胸口一阵刺痛,真气浮动,身躯发僵,气血一阵翻腾,力道迅速地消失,一双腿着地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砰”一声摔倒在地,身形无法翻转,背部着地,跌了个天昏地黑。

魔刽一跃而上,手起刀落,同时叫:“太爷替你分为八块。”

一名同伴大骇,飞跃而上大喝道:“接招!”

围魏救赵,攻其所必救。单刀砍向魔刽的左腰肋,魔刽如果不闪避,必将与吴清河同归于尽。

同一瞬间,双方的人立即展开混战。

魔刽当然不想给吴清河垫棺材背,扭身挥刀吼道:“该死的东西!”

“铮!”刽刀撒开了单刀,刀光疾闪。

吴清河的同伴艺业差远了,单刀脱手而飞,虎口被震裂,鲜血淋漓。

已没有任何自救的机会,刽刀已闪电似的光临颈部,刀过无声,脑袋疾飞而起。

刀光再闪,魔刽将对方头砍飞,仍不甘心,第二刀再补上。

吴清河的同伴尸体尚未倒下,刽刀已从断颈中间疾落,身躯中分,肝肠流了一地,惨极。

同一期间,另三名同伴先发后出凄厉的惨号,被对方十一个人乱刀砍倒,濒死的惨嚎声惊心动魄。

魔刽劈了吴清河的同伴,意犹未足,一脚踢破落下的人头,奔向吴清河叫:“好小子,你走得了?”

其他的人,也呐喊着追出。

吴清河只伤了胸肌,伤势并不严重,仅是上身麻木,痛楚难当而已。但求生的欲望,压下了创口的无边痛苦,激发了生命的潜能,干紧万紧,逃命要紧,同伴的惨死,令他忘了创口的彻骨奇痛,爬起亡命飞逃,速度极为惊人。在一生中,他第一次跑得这么快。

魔刽发狂般赶来,相距两丈余,快得像阵风,可是竟然无法拉近,追得火起,也追得心中暗惊,探手入怀取出了一把锋利的鲫鱼刀。刀长八寸,圆圆的锋刃,用来剔骨十分应手。

吴清河沿江岸逃命,不辨方向全力飞逃。渐渐地,精力开始消退,创口的痛楚逐渐恢复。由于失血过多,首先感到头晕目眩,头重脚轻啦!

“拿命来!”魔刽在后面大叫。

他感到左后肩一震,有重物入体,麻麻地。他以为挨了一刀,心中狂叫:“我不能死!我得留下命报信。”

他重重地摔倒,本能地奋身急滚。要不是他一脚踏在一个小坑内,失去重心扭倒仆出,鲫鱼刀正好刺入他的脊心要害,小坑救了他的命。鲫鱼刀在他的左背琵琶骨划过,划开了一条裂缝,骨也受到损伤。

魔刽追到了,吼声震耳:“太爷分了你的尸!”

刀风刺耳,冷气袭人。

他咬牙再一滚,用尽了平生之力。噗通两声水响,冰凉的水吞没了他。

魔刽站在高出水面丈余的峡陡岸壁顶端,盯着微浑的江水,无限惋惜地说:“未能分了他的尸,遗憾极了。这小于是在我魔刽手中,唯一死得全尸的人。”

一名大汉气喘吁吁地追到,跌脚道:“任前辈,糟了!”

“糟甚么?”他问。

“他跳水逃掉,走了一个活口……”

“住口!谁说他逃了”魔刽暴怒地叫。

“他……他不是跳水?”

“胡说!太爷一把飞刀把他打下去的,他活不了,死了才跌下去的。”

“这……”

“什么?你不相信?”

大汉怎敢不相信?惶恐地说:“小……小的相……相信。”

魔刽拾回鲫鱼刀,冷笑道:“要不相信,你下去捞尸体。”

这一带岸陡如绝壁,可知水势必定相当湍急,因此将江岸冲刷成了崖壁,下面深不见底,尸体早就被水冲走了,谁还愿意下去打捞?

大汉口中不说,但心中却暗暗嘀咕:“飞刀如果能把人射死,为何不留在尸体上而落在地上?怪事。”

四艘小舟共有十六名船夫,全被杀死绑上石块丢入江底。加上吴清河带来押船的四名手下,江底多了二十个冤魂。但在魔刽的计算中,却把吴清河也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