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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凤已在小梅回身阻敌时,将永康放在一株柳树下躺平。她的体力已耗损得差不多了,背了一个体重超过她一半的人奔逃,是十分吃力的事,她知道逃不掉,逃不掉只好一拼。

她刚撤出藏在衣下的判官笔,小梅已倒下了。

“哈哈哈哈!”逍遥羽士一面狂笑一面接近:“安姑娘,你花了装易了容,扮成这难看的鬼样子,瞒不了贫道法眼。”

她懒得多说,判官笔一引拉开马步立下门户,眼观鼻鼻观心,宝相庄严,吸口气功行百脉,凝神待敌。

“贫道称号色中饿鬼。”逍遥道人不住狞笑:“名义上,贫道是为青狮涂施主助拳而来的,其实是为了仪真双凤而来。哈哈!你要和贫道拼骨吗?”

后到的五个人,已将她团团围住了。

大煞石英站在永康身侧,好奇地伸手俯身抚摸永康的口鼻身躯,摇摇头苦笑一声,伸脚将永康拨开。

一声剑鸣,逍遥羽士撤剑出鞘。

翠凤的判官笔尖,映着烈日发出的耀目的光华,蓦地身形渐进,风生八步,笔影以惊雷排空而出。

“铮铮铮……”逍遥羽士百忙中挥剑接招,连续封住十一笔,却退了八步,真被翠凤狂野的抢攻逼得有点手忙脚乱,似乎沉重的剑,崩不开轻巧的判官笔,所以封架中抢不到空隙反击,事实证明翠凤的内力修为,以及笔上的劲道皆稍胜一筹。

最后一剑封出,老道斜飘八尺,脸色一变,鬼眼中杀机怒涌,一面移位一面咬牙说:“小泼妇,贫道不上你的当,不会让你有拼个两败俱伤的机会,贫道要活擒你。

你等着,小心贫道的逍遥香,大罗金仙也难逃大劫,天下间决无防范逍遥香的解药,任何辟香散也排不上用场。”

已完成合围的五个人,立即纷纷向外围移动,怕被逍遥香所熏倒。

翠凤心中一凉,毛骨悚然。她当然知道逍遥羽士这个人,知道逍遥香的可怕。刚才她出其不意突然抢攻,用意就是希望快速解决妖道,不给妖道使用逍遥香的机会,可惜突袭无功,妖道比她所估计的要高明多多。

“妖道,你不是说为本姑娘而来的吗?”她强作镇定地问。事急矣!她咬紧牙关作最后的打算。

“不错,为仪真的两位美人而来。”逍遥羽士说:“仪真双凤,你是翠凤。”

“目前你们已稳操胜券,你们人手众多。”

“贫道一个人就够了。”

“你的剑术,如此而已。”

“哈哈!小凤儿,不要用激将法激贫道与你公平决斗,一伤了你,贫道岂不大感遗憾?而且,贫道不是什么大仁大义英雄,没有理由放弃贫道用以横行天下,武林独一无二的逍遥香。”

“不必劳驾你施用逍遥香,本姑娘跟你走。”她庄严地说。

“什么?你……”逍遥羽士反而吃惊,很难相信所听到的话是真的。

“本姑娘有两大条件。”

“这……贫道从不与人谈条件。”

“你非谈不可,因为本姑娘任何时候皆可以自尽,你将永远遗憾。”

“你……好吧,说你的条件。”逍遥羽士终于让步。

“其一,让本姑娘尽全力救助这位重病的人。”翠凤指指身后柳树下斜躺着的永康。

她立身处,已远距柳树十五六步了,先前她逼退妖道,抢进了十余步了。

这时的永康,已在包围圈以外了,连被制了穴道僵卧在地的小梅,也在包围圈之外。

“那人已经死了,安姑娘,不必你费心了。”大煞石英苦笑接口:“姑娘,你是天下间最愚蠢的人,也是最可敬的人,你已经尽了心力,本来你可以丢下这个死人远走高飞的。”

“他并未死。”翠凤强忍心中的酸楚:“如果我救不了他,他断气我就放手。如果他一息尚存,我要把他带走设法救治。”

“好,这一条件贫道答应你。”逍遥羽士欣然说。

“其二,你带我远离仪真,不再帮助青狮向我安家寻仇,有多远就走多远。”

“这……”

“你不能欺骗我,答应我你就得履行条件,你必须指天发下宏誓,我才会跟你离开。”

“哈哈哈哈……”大煞石英狂笑:“逍遥羽士虽然披了道袍,但从不信世间有鬼神,他发的誓还能信?而且,他是拔山举鼎的好朋友,你要他离开青狮他可以答应,却不可能离开拔山举鼎,拔山举鼎已发誓连根拔掉安、梁两武林世家,姑娘你还不明白吗?”

“姓石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逍遥羽士怒叫,凶睛中杀机怒涌:“你胆敢煽风拔火,破贫道的买卖?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道,别生气,生气会老得快的,你不是在练长春术吗?”大煞冷冷地说:“在下无意破尊驾的买卖,只不过不希望这位可敬的姑娘,受骗上当落在你手中被糟蹋而已,你大可不必用威胁的话来吓唬我姓石的。”

“逍遥道长,算了吧,不要和石老兄计较。”一名壮汉出面作和事佬:“办正事要紧,自己人窝里反,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安姑娘,贫道答应你的条件。”逍遥羽士怨毒的目光从大煞身上收回,转投在翠凤身上:“不要听姓石的胡说八道。贫道如果不信鬼神,又何必跳出三界外修仙学道?贫道的誓保证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