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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次我常常站在这个门口了?

    已经数不清了,只是突然觉得面前这栋别墅突然间就像一个梦魇,紧紧的箍住我,很久很久.....而现在金箍已经去了,咒语解了,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别墅里传来欢悦的生日歌,别墅上的灯光很亮,几乎照亮每个角落,若是远远看上过去,会不会像一座童话里的城堡呢?

    我还是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请问你找谁?”

    “乔池在吗?”

    老人往里说:“小姐,有人来找!”然后转过头来问我:“请问您贵姓?”

    我说:“姓顾。”然后我跨了进去,循着斑驳的鹅卵石路径直进了别墅。

    乔池的家意料中的豪华,甚而胜过那天黄龙会的总舵厂子——客厅泳池一样大小很宽敞,地板光滑如肤可以照出人的影像,天花板贴着千条万缕的彩带,布置得很是好看。杨三玥和头发都在着,还有几个女同学围在蛋糕塔旁边,蛋糕上的蜡烛似乎刚灭,有一丝烟云漫漫升起。

    乔池坐在沙发上,见来人是我,马上迎过来:“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看着她的脸,眼角化的妆周围已经模糊掉了,大概是哭过吧,我的心里就猛的倒腾一下——从跟乔池认识到小打小闹再到送她回家再到拍大头贴看电影,这些画面在我脑海里重复放映。但是一想到她把钱拿给袁小华,然后叫袁小华离开我,我的恨意就上来,像潮水一样湮没种种的甜蜜。我在路上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心软,要记住袁小华现在还在监狱里。

    我把水晶球递给她说:“祝你生日快乐!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送完就走。”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乔池泪马上又流下来,顺着脸颊滴到铺着毯子的地板上。

    我不置可否,把水晶球塞到她怀里便往外走。当我背过身时,泪水就流出来了,我不敢去擦,只想赶紧走。一开门风扑面,突然觉得好冷,有温暖的地方就是不一样。

    我没敢回头直接走了出来。走不远的时候,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我回过头看是头发。头发追上我,也没敢说责怪话,搭着我的肩说:“西瓜大把辣,想哭就哭吧,别难为情了。”

    我吸了吸挺堵的鼻子说:“不哭了,今天哭累了。”

    “其实换做我是你,我也不知怎么办。很抱歉,现在兄弟我却什么忙也帮你不上!”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特想喝酒,我苦笑了一下拥着头发说:“怎么帮不上,走,陪我去喝一杯如何?”

    头发拍了拍胸脯,很豪迈的说:“这个容易,走!喝到死为止!”

    我给头发一记耳光:“去!以后不许随便说死字!听见没有?”自从袁小华出事以后,我不想身边有任何人再离开,所以我很怕.....

    我们俩采取了就近原则,随便在街尾寻了一间店面很小的小酒吧。客人不多,环境很舒适,一片昏黄的灯光中,就感觉自己已经突然在仙界一般。

    我举着酒对着头发说:“头发,你能喝多少瓶?”

    头发掰了一粒花生扔嘴里:“10瓶那是小CASE!”

    “好,那今天你喝9瓶,我喝到醉为止!”

    头发说:“为什么?”

    “因为你还要驮我回家啊!”

    头发说:“好,我一定完成任务!来,喝。”头发举起一瓶啤酒便咕噜咕噜的喝下去,看上去跟喝白开水差不多。我也不服输,拿起来就往嘴里灌——声音像抽水马桶一样,哗啦啦.....

    我问头发:“头发,你还记得为什么我们俩会这么要好吗?”

    头发打了个饱嗝说:“不知道!”

    “你还记得那天我跟你吃饭,见得那个大个子没有?我跟你其实还不算熟,充其量也就是没办法,不小心跟你同桌了。天意啊,那天跟你去食堂吃饭,就见那个招人厌的大个子,你还说是姚明他弟!”

    “去,你玩命的还跟我争是姚明他哥呢!那时我真想揍你你知道吗?”

    我说:“那个大个子一来不讲理,直接要我坐的位置让给他。这年头只听过有让座的,丫的就没听过有邀坐的!你还记的他那狂妄样子不?是这样的。”

    我说着把一只脚拿起来哐当一下踩在桌上,学着当年的那大木棍说:“你小子给我走开!我要坐这里!.....他当时指着我的头,那个时侯我还比较乖戾,没敢反抗乖到想走开,结果你个大西瓜直接过去一拳就把姚明他弟弟打趴下了,还说,以后别用手指着我的朋友!那个时候,我觉得你这人什么?讲义气!我什么也没有,有你这样的朋友,很幸福!”

    头发又打了个嗝,洋气的说:“小CASE!大西瓜,我也很开心,可以做你的朋友。”

    我看着头发脸上在光线里那微微可以看的见的疤痕,心里途生愧疚,我说:“头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