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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北辰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杯“饮料”,黑漆漆的,很浑浊,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他递给园园说:“喝了,会舒服点。”

    园园乖乖地拿过来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这是什么?”

    “毒药。”傅北辰微笑道。

    “……”

    “里面是红糖、鸡蛋、生姜。你这儿没有别的材料,先喝点这个,温阳暖宫。”

    “哦……”

    傅北辰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一口一口喝完。园园喝完,刚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转回头要跟傅北辰说谢谢,眼前忽然一暗。

    傅北辰柔软潮润的唇贴上了她的唇,园园瞪大双眼,随即立刻闭上了眼睛,他身上清冽的香味萦绕在她鼻息间。蜻蜓点水般的吻,却也把园园吻得几乎快心跳停止。

    而恍惚间,园园听到傅北辰喃语了一声:“宛玉。”

    wnyu?

    园园额头抵在办公桌上,心碎成渣。而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叫错了,或者说,他都没注意到自己叫了。

    园园想,自己难道是悲摧的化身?

    每一段义无反顾投入进去的感情都不得善终?

    园园猛然起身走到王?h身边,说:“我想找个男朋友,帅的。”

    王?h当场就笑了出来,“那位玉树琼枝般的傅先生啊。”

    园园绝望地说:“我想找个男朋友,帅的,喜欢我的!”

    王?h就像复读机一般,“……那位玉树琼枝般的傅先生啊。”

    园园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座位上。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她一看,竟就是傅北辰打来的。然后,她手抖心抖地挂掉了……

    她现在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程白吃完午饭,没有等在跟女同事聊天的汪洋,先行拄着拐杖从食堂出来,进医院楼等电梯时,遇到了五官科同事冯立。

    “你有空吗?”程白开口。

    “嗯?”冯立疑惑。

    “我右耳几年前受过伤,听力稍微比左耳差点,但最近有时会一点声音都听不见。”程白平静地叙述,就像是在讲别人的病症。

    冯立反而比他还紧张,“是赈灾回来后吗?”

    程白想了想,回说:“是。”

    很快电梯到了,两人进了电梯,到了三楼,冯立领程白去了五官科,做了耳部的全面检查。检查后,冯立皱着眉告诉他,他是由于外伤造成的神经性耳聋,是可以治疗改善的,但治愈的可能性很小。

    回到办公室后,程白感觉有些累,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本来是想放松的,可是脑子却在不停地转动。

    当年那次袭击事件,乍一看像是偶然,他和园园都不认识那个行凶的人,但他直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那天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放松。他反复地在脑中回想当日的情景,总觉得那个人是冲着他来的。

    本该是他的劫,挨棍子的却是她。

    他越想越后怕,如果自己暂时还不能保护她,那么至少绝对不可以再连累她。于是,那天在雨中,他跟她说了那样的话。

    后来的事,证实了他的判断。那个人又一次出现,抓住了他。原来这人本是程胜华厂里的工人,因为偷药材倒卖被开除了,没钱又没了工作,便心生歹念,想通过程白向程胜华勒索钱财。程胜华表面同意私了,暗地却报了警。那人暴力拒捕,甚至情绪失控变得歇斯底里,程白因此挨了好几棍子,其中最重的一下是打在右耳上的。最后,那人被警察逼到了工地的顶楼,纵身跃下,一声巨响后,就死在了程白的不远处。当时程胜华立即蒙住了程白的眼睛,但程白还是看到了――一片血肉模糊。死,竟然那么容易。而幸好,幸好她没有受到牵连。

    园园下班的时候,接到了程胜华的电话。

    “喂,叔叔。”

    “嗯,园园啊,今晚没别的事吧?没事的话来叔叔家吃饭。”

    园园脑子一转,后知后觉地想到今天是程胜华的生日,“啊,我给忘了,叔叔,生日快乐!我一定过去!”

    “好,你人来就行了,千万别买礼物。”

    园园刚要说那不行,程胜华已道:“前些天你不是刚给叔叔带了好多好茶吗?行了,这就是礼物了。再浪费钱买别的来,叔叔可要生气了。”

    园园笑道:“那好吧。”

    园园刚到程家,程胜华便跟园园说,程白的腿已差不多康复了,但这段时间暂时仍需要拄拐。

    “之前我太忙,都没什么时间照顾他。园园,这次多谢你了,帮我照顾程白。”

    “我没做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