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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清见她神情落寞便默默陪她站了一会儿,哪料她忽然问起出诊的事来,遂有些许迟疑地说:“理因是要等学完药理和病症后,才能跟随当天带队实践的老师一同出诊的。但师妹或许不用,还需等谷主醒来后定夺。”

    “这样啊。”南溪脸上挂着明显的失落,让沈宴清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几乎就要带着顾南溪私自出诊了,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住,好半天才放开。

    他的师妹医者仁心,比所有人都更像大夫。

    “师兄可知道晓霜去哪处了?”南溪并未执着于出诊的事,能量值积攒也不可操之过。她转而问起晓霜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认识少谷主时她同我提起过房里的丫头,我便想着将她唤来我这里。”

    沈宴清也才回药谷没多久,并不知情,不想拂了她的意,便说:“我帮你问问管事。”

    “也好,那就麻烦师兄了。”南溪脸上又重新挂上笑来,她少有被烦心事所扰,情绪来的开去的也快。

    沈宴清忍了半天没忍住,遂屈起指头轻刮了下她小巧秀气的鼻子。得逞后忘记藏住嘴角的笑了,笑意同时在他眼角晕开,连带着他眼角那颗轻易不被人窥得的痣都明显鲜活了许多。

    南溪原本气鼓鼓地盯着他瞧,以表达自己的气愤,盯着盯着就瞧见了那颗隐秘的痣。沈宴清皮肤白,一点痣都显得稀奇突兀。她瞧着瞧着就上手了。

    指尖堪堪在触及到时被挡住,不能前进半分,让人途生出遗憾来。

    南溪的手指微蜷,轻轻一挣脱那困着她的禁锢就松开了,可见并没有使多大劲。

    沈宴清没有说话,也没有瞧她,脸上没有表情,让人琢磨不出他的心思来。

    尴尬姗姗来迟,南溪丢下句“师兄回头见”就匆匆逃离,没看见身后沈宴清抬起欲挽留她又放下的手。

    “你这手就是不听话,师兄的眼睛也是随便能摸的吗?真是岂有此理!”走出去老远,南溪的尴尬退了些,便开始教训起来方才那自作主张的手来,知道自己气消了才肯罢休。

    左右路上无人,南溪从青石路旁折了根发黄的狗尾巴草拿在手里,蹦跳着回去。又安慰自己:“若是明日师兄不理我了便上门赔罪吧,还能再蹭一顿饭!”

    青年本打算拜访谷主,却老早就注意到了前面的少女,见她蹦跳了一路,又隐约听到她在自言自语,只觉有趣。

    看她衣着应是这里的小姐才是,药谷那些个礼数周全的小姐何时这般不注重形象了?

    他没想打扰人家姑娘的雅兴,奈何身边的小团子不想顺他的意,他一不留神没牵住,小团子就像只泥鳅溜走了。

    团子扑过去抱住顾南溪的大腿不肯撒手,嘴里还喊着“娘亲”,眼泪汪汪的,谁看了不得被融化掉半颗心。

    “小崽崽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爹去哪儿了?扔下个这么可爱的奶娃娃也不怕被人拐了去。”南溪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