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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公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她感激地说。

        周潜光正发着愣,听她这么说慌得笑了一下,连忙说:“不要总是称我‘公子’什么的……这个称呼放在我身上,也实在不合适啊。”

        “那我叫你什么?”

        “我姓周,名潜光,字勿用。师姐称我为‘师弟’或‘周师弟’,家父母称我为‘潜光’。”

        “我直呼你的名字,就太无礼了。不过,你的字也真是绕口……”

        周潜光解释道:“我的名与字都是家父所赐。我们周家祖上原是燕朝的忠臣,虽然家道早已衰落,我父亲也深怀‘忠君’之想。可是梁家取代燕家也是无可挽回,我父亲不知道一身才华该效忠谁。直到后来他才懂得,自己的才华不一定非得为谁效忠。家父给我取这样的名字,便是觉得他懂得的晚了些,希望我一开始便懂得。”

        “原来如此!可是我还是觉得绕口,不如我称你为‘周师弟’?咱们的师祖辈是兄妹,那我们也算是师姐弟了。”

        “若是真认真算起来,咱们是差着辈份的。”从程念薇算起来,萧燕是清波派第四代掌门了,“为什么不能叫名字呢?”

        “因为你一定最喜欢‘师弟’这个称呼,不是吗?”

        的确是,因为周潜光只有秋以桐这一个师姐,假如他听到有人唤他为“师弟”,也就意味着可以见到师姐了。喜欢这个称呼,不是因为称呼本身有什么好,天底下的“师弟”太多了,而是因为唤他“师弟”的那个人。

        萧燕透过他神情里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听到了他的心里话,便笑了一声儿说:“我说笑呢!只能是你师姐称你为‘师弟’,我当然不能了……”

        周潜光说:“何必在这些微末小事上计较,一个称呼而已,随意吧!”

        萧燕听了虽然有些失望,还是笑着说:“那好啊,周师弟,以后你也不能称我为‘萧姑娘’了,叫我‘青禾’吧!”

        “好,青禾姑娘。我们现在赶紧寻找出去的机关吧!机关不在那个房间里,我也没有听到他们开机关的声音,应该是在远离那个房间的地方。”说着便要继续走。

        走道狭窄,萧燕只好侧着身子让他先过去,然后自己跟在他身后。他说走就走,萧燕还没有来得及纠正他仍然在“青禾”后面那的“姑娘”。

        周潜光每一步都走得谨慎,检查着四壁的细节。萧燕无言,只是默默地跟着。又走了许久,周潜光心里已浮燥起来,觉得如果再找不到,那些锦衣铁面人就要回来了。忽然抬头,觉得前面有些微光,急得走了过去,却发现还是从那个房间里发出的。周潜光正失望地叹气,却听后面的萧燕说:“既然外面找不到,不如还回房间里看看。”

        周潜光便拉开门进去。在黑暗狭窄的空间里走了许久,骤然来到夜明珠照亮的房间,倒有一种处在高天草原之间的辽阔感。萧燕走进来,也为这房间里的光线感叹:“这颗夜明珠真是好东西!这些人也果然是富贵啊!你说,这上面又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萧燕这一提,周潜光也寻思起来,说:“他们修这样的密室,上面也不应该是空着的。我记得,他们带咱们来时,在中途还换了一次衣服。那个用腹语说话的人,原来也是着黑锦袍子,戴着铁面的,后来就是一袭白衫,说明他们要来的地方……”

        “那个人若是摘了面具,说不定就是白心让!”萧燕说,“特意打扮成白心让那种浪荡公子的样子,必须是要进入的地方,就是白心让那类人常去的,如果还是锦衣铁面的打扮,会显得刺眼。如果是白心让必然就是酒楼或妓院……”

        “难道,我们在春丽院下面!”

        “为什么这样说?”

        “曾有人说,在春丽院附近见类似‘锦衣铁面’的人出没,我们当时也去查过,并没有结果。不过那时,白心让还有景云王的随从傅展图也在春丽院。”

        萧燕沉思道:“咦……你说,那个人非得戴了面具见我们,又只用腹语说话,是不是因为他就是白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