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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潜光意识到萧燕就这样坐着万一他们突然进来看到就不好了,正要跟萧燕说,便听到了身后的推门声,知道已晚了。

        果然,腹语人已走了进来,看到萧燕靠床坐着,便说:“萧掌门已经醒了啊……”

        周潜光没有回头,抬头望着萧燕。萧燕也是淡然的样子,眼光越过周潜光,望着腹语人说:“我还是不明白,就算孟大侠与我师祖是兄妹,也不能表明《玄清剑谱》就是《信义兵书》中的一册。”

        腹语人道:“我得到了上峰给的一封书信,是孟宏久写给程念薇的,上面说他将《信义兵书》分成几册,其中一本希望程念薇可以好好保护。你们派中那些重要的书,我们或明或暗都查过了。直到有一天,我们得到了贵派的一本功夫秘籍,其中几页就是孟宏久写给程念薇的信。原来她将信刷上一种药水隐去原文,再用特制的墨写上别的字,再怎么看也看不出端倪,只有让深懂得用毒用药的人细细地观察,才知道其中奥妙,这才知道《玄清剑谱》就是《信义兵书》。”

        萧燕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我明白了……白心让也是你们的人!之前在杭州的时候,他偷入我清波派,偷走了一批我师祖的遗物,我奉命追回,回去检查时才发现少了一本《凌虚掌法》。白心让这个卑鄙小人拒不还回,竟然还私自练会了,到后来终于还了,却不再是师祖留下的古本,而是他新抄录的……白心让惯会用那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大约是发现那古本的《凌虚掌法》隐着孟大侠写给我师祖的书信吧!”

        周潜光听到想,原来他与白心让的纠葛是这样的。

        腹语人古怪地笑一阵,说:“我不知道……不过看得出萧掌门是个聪明人,那就说出《玄清剑谱》藏在哪里?”

        萧燕却转了一下眼睛,眼光落在周潜光的身上,说:“你换了衣服?你身上这件不是前天晚上咱们喝酒时穿的……”

        “这有什么关系?”

        萧燕便对腹语人说:“你们的手脚不干净,我察觉到有人翻我的东西,不敢再把《玄清剑谱》带在身边。《玄清剑谱》是一个长卷,前天晚上我与周公子一起饮酒时,趁他醉倒,把那个长卷粘在他衣服内里了。”

        周潜光根本没有注意到,无法判断她这话的真假。

        腹语人说:“你最好不是在撒谎……”说完转头出去,又只留下萧燕与周潜光。

        室内静悄悄的,两个人怕腹语人还没有走远,都不敢说话。又过了一会儿,萧燕对周潜光笑一笑说:“虽然我并不需要《信义兵书》可是自师祖传下来的规矩,只有掌门才能看《玄清剑谱》,并且一定要遵照里面的话。我承蒙师姐妹错爱,成为清波派掌门之后便打开了一直收在师傅身边的《玄清剑谱》。上面第一句便是,‘练此剑法,当为护卫本卷所用,绝不可遗失。他年,若执兰华剑者来寻,才可交付’。所以,我不能把《玄清剑谱》弄丢了。卷上又说可以交给‘执兰华剑者’,那个人不就是你师姐……所以,我只有把他们引到你师姐面前,你不要怪我啊!我想,他们既然不轻易杀人……”

        “没事,以我师姐今日的功夫,那些人不是对手,况且还有陈广生。我们也好趁此机会,逃出去,你先歇着,我到门口看看。”

        萧燕点点头。周潜光便放下药碗,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静听一会儿,没听到声音便推开一看,门口并没有守着人。对面是黑色的墙壁,燃着两个火把,左右一看,只是黑漆漆的走廊,再没有火把之类。周潜光便从墙上取下一个火把,想先走过去看一看。

        走了一阵子,心中很警惕,怕突然出现个机关或者锦衣铁面人之类。可是安静得很,走廊狭窄,火把举着地面照得很清楚,两壁是黑墙,下面也是黑油油的地面,再没有别的。周潜光走了许久,既没有看到岔路,也没有出现意外,锦衣铁面人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周潜光时不时停下来,前后看一看,一样都是黑洞洞的,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将心沉下来,张着耳朵继续走,希望能够听到一点异样的声音。就这样,周潜光沿着这条唯一的路走了许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有火光在闪动。他也不管是走是鬼,觉得能出现一点异常的画面,什么都是好的。

        他朝着火光走得更快,微微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发现那人两脚落地时声音有些不一样,好似一个瘸子。那人好似也发现了他,沉着呼吸,提着警惕。周潜光不由得也放慢了脚步,沉着气走过去,目光一剑地盯着对方。

        一步步地走近,周潜光惊奇地叫道:“萧姑娘!”萧燕一边腰上受了重伤,所以走路深一脚浅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