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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玉歆玲。她昨夜醉酒潜逃,惹得众人寻她至后半夜,如今她通过阪卫得知他们几人的所在,硬着头皮匆匆赶过去认罪。

    她鲜少如此毫不掩盖自己地走在大街上,只是昨夜里出来之前便丢了面具,如今脸上亦没有人 皮 面具遮挡,绝色的容颜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曝光出来,到底是因为世人皆知她容颜第一,此时纵是平日里喜好调戏良家女子的流氓儿也只敢远远看着她,却不敢表现出对她有半分的妄想,故而她纵是有第一容颜,却从来是鲜少有人敢惹得的……

    一夜未归,只怕他们几人不会放过她吧。

    果不其然,甫一进入天香居三楼的雅间,内里几个顶着青黑眼圈的眼睛便齐刷刷地朝她瞪过来。

    玉歆玲硬着头皮梗着脖颈挨个打着招呼,边上的四美人叹了口气,齐浩远首先开口,“早就说过,不该让昭然碰着酒这一物,她是如痴如醉潇洒自在了,可苦了我们这一晚哟。”

    应柳也颇为无奈地看着玉歆玲,“还苦了西隽五殿一夜无眠,人家分明是客。”

    玉歆玲也不敢动,亦不敢走过去坐下,就一直靠着门可怜巴巴地听着他们数落,眼眸里满是委屈。温蕲烨首先站起身来,走过去拉她过来入座,道,“没事,玲儿别太自责,我是自愿留下来寻你的。”

    玉歆玲又眨巴着水汪汪的眼可怜巴巴地看向其他人,江光曦忍不住扶额,就连一向护她的昭阳此时不仅别开脸不看她,还一手捂住阮荻儿的眼叮嘱道“别看她,一看就容易纵容她。”

    温蕲烨看她一脸受伤的神情,好笑地揉了揉她头顶的发,安慰道,“无妨,我在呢!”

    玉歆玲偏过头来托腮看他,轻笑道,“他们最初,也像你这样安慰我呢,”随即脸色一边,委屈道,“可如今,如今他们……都不愿意理我了嘤嘤嘤……”

    她一边说一边假哭着,惹得众人好气又好笑,着实是对她无奈妥协了。

    温蕲烨只一直安静地笑看着她胡闹,竟无端有了岁月静好的感觉,直到玉歆玲偷偷把手伸向了酒盏,温蕲烨可以说几乎是下意识地快速地伸手摁住玉歆玲的手,察觉到她又惊又窘迫的目光,他笑道,“这段时日里你无论如何可都不许再碰酒了。”

    玉歆玲讪讪地就要收回手,却发现温蕲烨抓着她的手握在手心中小小地揉捏把玩着,她瞪了他一眼,收回手哼唧了一声。

    温蕲烨对玉歆玲的追求向来是热情的,再加上这次多了个牵制寅胥的苏墨璃,温蕲烨就更加自由起来了,恨不得在銮阳的时候天天粘在玉歆玲身边,江光曦几人对他的防备心倒也渐渐放下了,并开始……觉得温蕲烨在追求一颗铁树甚是可怜,明里暗里的,也就开始偶尔帮他在玉歆玲面前说了些好话。

    温蕲烨受了他们的好处,自然也少不了要请他们吃个饭,这一来二去的,几人倒是熟络了起来。

    但这样的友情并没法让他们一起玩闹多久,才不过几天,温蕲烨便再度带着他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回西隽去了。

    为了不让玉歆玲挂念他的安危(其实他是怕玉歆玲忘了他),他特地在中途写了封信,差人送回銮阳去,只可惜路上出了岔子,送信的那人在路中无端暴毙,那封信也就没传到玉歆玲手中了。

    一连半月没有收到温蕲烨的音信,玉歆玲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她早已习惯温蕲烨那三天两头一封信的“骚扰”,如今一时没了音信,她反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想着写个书信问他一番,又怕他多想,可是不问吧,又忍不住猜测他此时究竟如何。

    好一会,她终究是坐到书案前,执起笔来就要写,写什么呢?开头如何?结尾如何?太草率是否无礼?太详细会不会显得不矜持?她究竟是怎么了?

    烦躁不安地丢开笔去,又忍不住捡了回来,写了几字的宣纸被无情地丢弃,眨眼便丢满了一书娄。

    好半天,她终于确定了信中内容,“西隽五殿安好,多日未闻音信,玉氏歆玲冒昧问一句平安,多有打扰,还多见谅。昭然留笔。”

    装好信封盖上蜡封,她差了个送信的奴仆为她送去,便回屋歇着看书去了。

    然,半个时辰后。

    有奴仆赶来送与她一封信件,上面赫然是温蕲烨的笔迹,玉歆玲当即红了脸,唤应雨赶去瞧瞧前头那送信的奴仆可出宫没,若还未出宫,须把那信追回来才行。

    应雨好笑地领命而去,玉歆玲目送着她快速离去的身影,好一会,才拆开那封盼望已久的信件来,信的内容的依旧是那几个点,比如温蕲烨离开銮阳后如何如何想念有玉歆玲的日子,路途中遇到了什么趣事,寅胥和苏墨璃秀恩爱如何伤害到孤身一人的他……

    玉歆玲笑着将信折叠好收起来,又开始盼着应雨将那封信追回来。

    约莫一盏茶功夫,远远看到应雨风风火火地过来,玉歆玲迎上去问道,“如何,可追回来了?”

    应雨忍不住勾搭着她的肩膀,道,“主子,你这回可踩大运气了,那送信奴仆说,途中遇着一武功极好的男子,听说是你要急送的信件,当即要求帮你送信,可不,这会人家都出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