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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份的北国,天寒地冻,西北风呼啸。

    这片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坐落着一个村庄,村庄里大多是荒废的瓦房,鲜少有几户人家住在这里。

    村庄里其中一间瓦房,瓦房内破烂不堪的窗户被凛冽的西北风吹得摇摇欲坠,这间遗弃的瓦房里,却有两个七八岁的孩子蜷缩在冰凉的炕上,他们身上只盖着一床单薄的旧被子,破旧的被子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霉臭,孩子们的小脸蛋还是紧紧贴着它,不留一丝缝隙。

    小男孩往冻僵的小手上打哈气,“妈妈快上来吧。”

    另一个男孩抖抖瑟瑟地说,“妈妈,我们好冷啊。”

    “妈妈马上上去,一会妈妈搂着你们,你们就不冷了。”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抠出炕沿下的一块砖,她将一个黑色袋子塞进暗格里面,又把抠下来的砖看似原封不动地插回去。

    母亲拍净手上的灰尘,迅速钻进被窝,她打开外套,将兄弟俩搂进怀里。

    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孩子们渐渐停止了抖瑟,稚嫩的小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其中一个男孩抬头仰望母亲,“妈妈怀里好暖和啊。”

    “再给你们暖和一会儿,妈妈找人修修窗户。”

    “周围没有几个人住,去哪找人修窗户啊?”

    另一个男孩说,“是啊,妈妈你不要去了,这样搂着我们就好了。”

    母亲紧紧搂着这两个懂事的孩子,一股深深的愧疚涌入她的心头。

    小男孩问,“妈妈,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另一个男孩也问道,“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你才带我们来这里。”

    “他怎么会不要你们,你们年纪还小,大人的事别乱想。”

    小男孩说,“我们没有乱想,其实我们早知道爸爸不心疼我们,但是奶奶心疼我们,我们不想把奶奶丢下。”

    “妈妈当然知道奶奶疼你们,等你们长大了一定要孝敬奶奶。”

    另一个男孩说,“我们长大了一定会孝敬奶奶的,还有你。”

    母亲轻抚着这两个乖巧的小脑袋,“你们还冷吗?”

    趴在母亲怀里的兄弟俩摇摇头。

    母亲分别亲吻了他们的额头,“搂着我睡吧,睡着了,就不冷了。”

    兄弟俩闭上眼睛,侧脸贴紧了母亲的胸口。

    呼啸的狂风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切割着残缺的窗户,凛凛的寒风透过豁口灌进了房间,而母亲的怀里像是一座碧绿的青山,用自己结实的背脊抵挡一切冰寒,只为山后的小树有那么一丝温暖。

    过了许久,几声“咣咣”的砸门声传进屋内,惊醒迷离的母亲。

    母亲还没有完全清醒,粗暴地砸门声再次传了进来,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一种不将院外腐朽的木门砸毁便誓不罢休的感觉。

    惶恐的母亲立马拽起熟睡的孩子们,她看了看残破的柜子,又回头望望一片狼藉的炕上,惊慌失措的她好像在找寻什么地方能够将他们藏匿起来,最后,她发现通往屋子后院的窗户。

    兄弟俩揉搓着困倦的眼睛,“妈妈,我们要走了吗?”

    “是有人来了吧。”

    母亲极度紧张地警告他们,“坏人要闯进来了,你们躲屋子后面,千万不要说话,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动静!”

    “坏人?”男孩们困惑地望着母亲。

    母亲探头看了一眼院外的大门,摇摇欲坠的木门眼看就要倒塌了,母亲迅速将他们拉到后窗下,“记住我说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能出声!”

    他们呆呆地望着母亲,没有回应。

    母亲压低着嗓音,愤怒地对他们命令道,“我说的话你们听到没有!”

    兄弟俩点点头。

    母亲快速把他们抱出窗外,生怕浪费每一秒。

    兄弟俩从未见过母亲像现在这般慌乱,站在屋外窗下的兄弟俩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母亲,他们发现,母亲惊惶不安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而且,她的眼睛似乎在躲避着自己。

    母亲跑到炕边,将炕上的破被子一把抓起来,迅速跑回孩子们跟前塞了过去,此刻的母亲有了可以对视孩子们眼睛的勇气,也许是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们,想好好看他们一眼,“冷,就用它裹着。”

    母亲关紧窗户,头也不回地跑向炕边。

    她知道窗外的孩子们正偷看自己,她背对着孩子们,给了一个让他们把头低下去的手势。

    “砰”的一声,院外大门不堪重创地倒下。

    母亲立马跳上了炕,她躺平身子,闭上眼睛假装沉睡。

    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母亲,她心里默默细数着杂乱的脚步声里到底有几个人。当脚步停止的时候,她感觉一股饿狼般的鼻息正朝着自己的面部喘息。

    忽然间,一个巴掌砸在母亲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涌而上,她突然坐直身子,三个男人随即映入她的眼瞳。

    站在两边的男人虽然一脸的凶相,但她眼神中的恐惧并不是来自于他们,而是来自这个站在他们中间的男子。

    站在中间的男子生得十分俊美,可俊美的面容暗藏着刺骨的冰寒。男子也在看着她,但这双空洞的眼瞳却让女人觉得他并没有注视自己,他难以捉摸的思绪好像飞到了一个令女人无法想象的恐怖世界,无形的压力让女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女人捂着红肿的脸,“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左边的男人将扇出去的手再次指向女人,“你这个贪心的叛徒,非得砸开门才能见到你?”

    “我太累了,睡得太沉了,没有听到啊。”

    女人偷瞄一眼面前没有任何表情的男子,这是一张平静得令她窒息的脸,空洞的眼睛让她不寒而栗。男子根本没有表态的意思,这是让女人最觉得恐怖的地方。

    右边的男人吼道,“太累了,是躲我们躲得吧。”

    “你以为躲在这里,就找不到你了。”左边的男人插嘴。

    “没躲啊,我躲什么啊?我只是想过年回一趟老家。”女人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我们既然找到这里,你还不明白吗?”右边的男人怒喝。

    “你这个叛徒还在这儿装呢?枉费林哥对你的一片信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可你们找错人了啊,东西我已经交给庆子啦。”

    闻言,说话的两个男人同时大笑起来。

    他们向一言不发的男子问道,“林哥,你看怎么办?”

    俊美的男子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向前推动按钮,银白的刀片随即弹了出来。

    他用冰凉的刀片划过女人的俏脸,顺着女人的俏脸划过她的耳边,顺着女人的耳际划过她的头顶,接着划过女人的另外半边脸,最后,刀尖触及女人下巴的时候做了停留。

    女人盯着银光闪闪的刀尖,大气不敢喘一声。

    突然间,男子猛然发力,刀尖挑起女人的下巴,他阴森地对女人说,“我猜到你会推给庆子,就像庆子死咬你一样。”

    如此寒冷的天气,女人却感觉额头冒出了汗,女人看向顺着刀尖流淌的血红,这分明是自己的血,为何没有察觉到明显的刺痛,“林哥,咱们认识的时间可比他长,你信他不信我?”

    男子舔了一口刀刃上的血,“人在说谎,连流出的血都带有谎言的味道。”

    他接着问,“小淘气,你说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哪里是他最为宝贵的?”

    “应该……应该是……下面”

    “你说得没错,四儿给那块烙铁烤得通红通红,红得都耀眼,四儿就这点我喜欢,火玩得恰到好处!庆子看见这火红的烙铁,紧张地眼泪都出来了……我轻轻捏起那下面,像这样,”林哥捏起一把女人的长发,模拟他当时的动作,“我轻轻捏起它,轻轻靠近四儿的那块烙铁,高度还未到五厘米的时候,我还没开口,大庆忽然嚎出一嗓子,吓得我松了手……”

    林哥边摇头,边回味当时的情景,“庆子破了嗓子的尖叫,是我听过最惨的,但是那个味道,是我这辈子闻过最香的味道,也是我最喜欢的味道,诚实的味道。”

    “他……他说了什么。”

    “他说东西被你们俩分了!”

    话音刚落,男子又对身旁的两个人命令道,“给我搜!另一半一定藏在这间屋子里!”

    女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凌乱的屋子折腾得更加狼藉,她一方面担心东西被他们搜到,她更加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搜寻窗外。

    女人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儿子们此刻已经走开了。

    “庆子死到临头,还想贪财……他故意推给我,给你们打发走了,然后私吞另一半!林哥,咱们都错了,庆子最宝贵的并不是他的下面,是他贪财的心!”

    女人斜瞥一眼正盯着自己的男子,又扫了一眼在后窗附近搜索的两个人,她继续说,“林哥,如果我拿了你的东西,我早发了,”她指向身后破碎的窗户,有意转移众人的视线,“你们看看我现在落魄的地步,这么冷的天,窗户破了都没钱修理,如果我拿了你的东西,我会过得这么惨吗?”

    林哥用刀子挑起她敞开的外套,“这么冷的天,窗户破了都没钱修理……所以你可以不盖被子,敞开衣服露着身子睡觉?”

    林哥用冰冷的刀子拍了拍女人白皙脖颈,向身后的两个手下命令道,“东西不好找,先把她藏的人给我揪出来。”

    女人这才意识到被子送给了儿子们,他们闯进来的时候,自己还在炕上假装熟睡,想到这里,女人的眼睛黯然失色,心也沉了下去。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在不连累儿子的前提下解释清楚。

    随后,一个让女人更加崩溃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吱嘎”一声,后院窗户被他们打开了。

    心力交瘁的女人突然绷紧了神经,但她忍着焦急的心不去看,极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林哥一定会发现,他会更加仔细搜寻那个地方,到时候可就真的完了。

    打开后窗的人正要探头的时候,竟然被另一个人叫住了,“你是不是傻?她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到外面吗?快过来帮我挪开这个柜子。”

    “林哥不是说先找人吗?”

    “对对对,是人的话,就有可能藏在外面。”

    说到这里,他们一起将头伸出窗外。

    看到这里,难以承受紧张压力的女人恨不得闭上自己的眼睛,而林哥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心存一丝希望的她还不能放弃。

    “只有一床破被子,哪有什么人,你赶快帮我挪开柜子。”

    听到他们的对话,女人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她转念一想,那儿子们跑去哪了?管他们去哪了,越远越好。

    女人好想将自己松软的身子躺倒在炕上,但是她不能。

    “林哥,我俩把房子都快拆了,什么也没发现啊。”要求搬开柜子的男人喘着粗气说。

    林哥阴晦地俯视着女人,他撩起女人的头发,放在鼻前嗅了嗅,他满意点了点头。

    女人完全看不懂林哥到底琢磨着什么。

    林哥放开女人的长发,千缕青丝从他掌中滑落,眼看全部脱离的时候,他白皙的手巧妙地留住了最后一根,以兰花指的姿势捏住这根头发,“你也算得上是漂亮的女人,你说,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是头发吗?”

    女人附和了一声。

    林哥望着手中的头发,他说,“我有两个女儿,早上有时间的时候,我都会给她们梳理头发,其实我也在告诉她们,头发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可是很宝贵的,我希望她们也要珍爱自己的头发。你可能认为我是一个狠毒的男人,但你不明白,我也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惊恐的女人呆愣地盯着他手里的这根头发,连呼吸都停滞了。

    突然间,闪着银光的刀子在女人面前劈了下来,快如电闪的刀子将这根青丝一斩为二,刀口擦着女人的俏脸而过,如果再靠近一点,刀口必定削掉女人细嫩的皮肉。

    斩断的头发一截落回秀瀑之中,另一截被林哥捏在手里,“你的头发摸起来,的确和我女儿的不一样,有些粗糙,”林哥舒展了眉头,“不过,相比男人的还是要柔软些。”

    “可这男人没了头发,倒是显得更男人,若女人光了头,更有女人味吗?”林哥轻轻一弹,断发被弹了出去,摇坠在女人的面前,“你说,女人宝贵的头发能不能换到我的东西?”

    女人哀求,“林哥,我求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你放了我吧,东西真的不在我这里。”

    林哥对手下命令道,“把她的头给我按住。”

    林哥身后的两个男人,一个冲上了炕,将女人推倒,并压住她的双手,骑在自己的胯下,另一个则抓住女人的头按在炕沿上。

    在这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的束缚下,任凭女人拼命挣扎,就是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