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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父,阿娘,我回来了”

    饭桌之上并无看到裴战的身影,舒挽疑惑的坐下问:“阿娘,兄长又去哪里了?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阿娘温婉的说:“阿战应该是去书院接娆娆了”

    舒挽有些垂头丧气,放下了筷子说:“那我就等娆娆和兄长回来再吃吧”

    裴安直接发话说:“不用,我们先吃”

    王府外,氛围紧张兮兮,下人们皆不敢多说一句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抬头看面前马上之人

    也没有人敢去扶在地上痛苦叫喊的王公子,他们只能盼着王太傅赶紧回来。

    “裴战,我父亲可是太子太傅,你竟敢一脚把我踹下马”

    裴战垂眸,冰冷的眼神里含了无尽的冷意,王训瞬间闭上了嘴,他浑身颤抖止不住的害怕,仿佛自己身处冰库之中。

    毕竟是在自家府门前,王训壮着胆子,颤抖的声音说:“裴少将军,不如先进府一叙,有何事等家父回来了再说。”

    言外之意就是,儿子出事,老子解决

    裴战冷和一声,居高临下:“你如何说阿挽的,再说一遍”

    王训咽了下口水,不敢说话,他吞吞吐吐的说:“没说什么”

    裴战眼里渐渐结冰:“没说什么那便是有什么”

    马车的声音渐行渐近,王训瞬间看见了救命稻草,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身板骨立刻硬了起来,但依旧不敢直视裴战。

    他看见马车的身影,唇角勾勒出得意的笑意,不管不顾的直接脱口而出说:“月国谁人不知舒挽只不过是裴将军收养的养女,就连裴家姓,家谱也不曾入,她姓舒,少将军姓裴”

    他缓了口气侧过身继续说道:“少将军可是要为了一个外姓孤儿,而得罪我们王家”

    话音刚落,一把箭锋利疾速的从他头上穿过,他的发冠瞬间击落,头发散了下来,几缕黑发缓缓飘落。

    而当事人的魂早已被吓到九天之外,他颤抖的扭头看大门上插着的箭。

    门口的下人也被吓呆了,反应过来立刻不停的磕头高喊:“请少将军饶我们公子的性命”

    任谁都没有想到,裴战居然单枪匹马在王府门口对王家公子动手。

    “你的命留着何用”

    裴战眼中的杀意四起,他挽弓,箭在弦上,王训僵硬的扭头,便看到箭对准他的头。

    这次是直直的对准他的头,没有丝毫偏差

    虽是冬天,但是他额头的汗一滴一滴在往下落,此时的他早已六神无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请少将军留犬子一命”王太傅跌跌撞撞的下车拦在王训的面前,他央求的说:“不知犬子如何惹了少将军,还望少将军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放过他,不要伤及他的性命”

    他老来得子,自是娇宠了一些,若是旁人他定能护着,可是面前的是裴家的人,而且是裴家最不能惹的人。

    裴战垂下眼帘,收敛了眼中的杀意,他放慢速度的收了弓箭,仿若下一秒会再次挽弓而射直取他的性命

    所有人都吊着一口气

    “王太傅,我们武将征战沙场,以命博取功名,一是为国,二是为家,我们在战场上厮杀护国,而身后家眷却被我们所护之人欺辱,这是何道理!”

    “侵国之敌我可杀,而欺我家人之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斩杀”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王太傅立刻低头道歉说:“是犬子的错,明日我一定带着犬子登门认错”

    夜色之中,他的眸色越来越深,和黑夜一般深:“若是我在听说王公子的什么传言,就别怪裴某管不住自己手中的箭”

    裴战眼眸深沉,冷若冰霜:“裴某只是一介武夫,不懂得什么律法,就算告到御前,裴某也只会先杀,后认罪”

    王训只听见杀字,直接两眼一黑,吓倒了过去。

    王太傅看着裴战的背影,不由得寒颤而立,他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一旁的管家连忙上前扶住他。

    将公子和老爷抬回去,紧闭王家大门。

    半夜舒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裹着狐裘起身坐在窗边,开了窗户,冷风瞬间毫不留情的吹在她的脸上。

    她抬眸望着天上的月亮

    没有月亮,只有乌云

    乌云遮月

    小橘察觉到姑娘屋内的灯亮了,连忙起床来到姑娘屋内关心的问:“姑娘为何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是在想什么?”

    舒挽微微抿唇:“小橘,你回去睡吧,我自己坐会儿就好。”

    小橘想要劝导她:“姑娘”

    欲言又止,剩下的话被她堵在了喉咙里,她从小陪在姑娘身边,和姑娘一起长大,姑娘的脾气她自是十分的了解

    她又点起了一盏灯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说:“那小橘就先回去了”

    独留舒挽和她面前的一盏灯,十分安静

    与此同时,裴战才披风带冷回到府内,他一身戾气在进家门的那一刻被抚平一半,他并未回自己院中,而是绕道而走,停于雪荔亭院口,并未踏进一步

    但是全身剩下的戾气早已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