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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禾思来想去,虽然她是真心不太想跟赵泽有过多的瓜葛吧,可是全当不知情又算个怎么回事?

    于是晚自习前,她提着一颗血红的良心去了隔壁二班门口找赵泽,赵泽在一片起哄声中走了出来,喜笑颜开的,“丁禾你找我?”

    她正要说话,却瞧见他身后的窗户里有几颗不安分地脑袋从往这边探,一双双耳朵也竖得高高的跟一群蓝精灵似的,于是她一面转身一面道,“跟我来。”

    天气预报里的倒春寒刚起了苗头,风里似乎夹带了冰碴子,天台亦格外阴冷,几乎没什么人。

    教室外的走廊上,刚运动过的程言鬓发微湿,捧着颗篮球往教室里走,时不时地在手指上转一转。

    他遇见闻清,闻清对他说,“丁禾去找赵泽了。”

    程言淡定地“哦”了声,手上的篮球却掉了,他俯身拍了两下捡起来,进门在位置上坐下。

    陆冕刚去厕所洗了脸,回来说,“你怎么还在这呢?听说丁禾跟赵泽都上天台去了。”

    程言又“哦”了声,没什么表情地拿出支笔开始写卷子,唰唰唰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赵泽这种段位的,根本不放在眼里好吗?

    陆冕转头,“你写这么用力干什么?卷子都要被你捅破了。”

    话音一落,果然嗞啦一声,可怜的卷子被笔尖划了个大窟窿。程言扔下笔,站起来踢开凳子。

    “你干什么去?”陆冕问他。

    “太热了,去天台吹吹风。”

    天台上,丁禾被一阵寒风吹得哆嗦了一下,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赵泽见状忙要脱衣服给她,她忙拦住,“不用了,说几句就下去。”

    赵泽自然不依,“别感冒了。”

    丁禾挑了挑眉,“你要这样我们就不说了。”

    他果然停下了。

    丁禾其实有点后悔叫他上来,此时也不晓得怎么说才好,明明知道他这样的行为不好,却偏偏又是为了她,让她没立场去指责。

    正在她仍在思索着如何措辞时,赵泽先开了口,“丁禾,下午你跟吴美丽说的话,有点儿谁帅气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狗血淋头的样子就不要再提了好吗?丁禾呵呵讪笑一声,顺势接过话头,“好说好说,你是不是听见田锐去打我小报告了?”

    “可不是?那孙子,简直小人。丁禾,那事你别往心里头去。你要相信我不是随便的人,也不是随随便便承诺的人,一旦承诺了就驷马难追。我说过的,以后田锐再欺负你,我会帮你揍他的。”

    丁禾疑惑,脱口道,“你什么时候说过了?”

    赵泽:“……”他有点儿受伤了。

    丁禾蓦然也觉得自己这话挺没礼貌的,略略尴尬地咳两了声,“那个赵泽,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吧,你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真的。”

    赵泽这人吧,确是从小就荒唐,小小年纪交过的小女朋友还真不少。可自从认识了丁禾,不晓得怎地,其他的女生都有些入不了眼似的,所以又怎会轻易地甘心?

    “是因为程言吗?”

    “关程言什么事儿?”丁禾想也不想,否认地很快,“我要好好学习啊。”

    “丁禾,你别糊弄我了,”赵泽嘀咕,“你小时候就说过要嫁给程言是不是?”

    丁禾:“……”

    她囧得满面通红,“你怎么知道?”

    赵泽垂着颗脑袋,瞧上去有些失落,“看来是真的了。”

    丁禾彻底无语了。这天能聊成这样她是懵逼的。

    不解释吗?可是这明明就是歪曲事实!解释吗?嗯,会不会还是不解释能更快地让他死了这条心?

    于是她选择了诚实,“唔……那个,程言的确是我小时候的理想型。”

    一阵寒风扑面吹来,将她的声音也送得远了。

    她说完后看见赵泽脸色极坏地往她身后抬了抬眼,蓦然地莫名地心口发出一声响亮无比的咯噔。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有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嗯,你也是我的理想型。”

    丁禾仰头望天,寒风凛冽的,哪来的天雷滚滚啊?哪来的鸦声阵阵啊?还有她是脑子漏风了吗?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跟赵泽谈论什么理想型?

    程言很快走到她身边,嘴角含春眉目含情,心情那叫一个好棒棒。还好他上来了,不然怎么能听到这么悦耳动听舒筋活络的话呢?

    他是丁禾的理想型呢。啊?小时候?什么小时候?风太大这种定语他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