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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后来炼狱槙寿郎才惊觉,自己的决定未免有些过于冲动。

    诚然,他确认自己救回的两个女孩身上没有恶鬼的气息,看起来也确实像是被养在深闺长大的女儿家一般。一个胆小的像兔子,动不动就眼泪汪汪地朝他求助;另一个看起来成熟些,却身子不好,躺在病榻上的模样和自己的妻子如出一辙。

    可即便如此,冒然地答应和相信她们也确实太过鲁莽。

    好在上天是眷顾他的,占卜术施下的时候,妻子的精神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相比之下,反而是施术人放下了手中的权杖,捂着嘴咳嗽起来。

    炼狱槙寿郎欣喜之余又有些紧张地望了过去,小心地询问着:“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下?是我疏忽,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体。”

    我摆摆手,咳嗽只是喉咙发痒,被风雪吹得有些感冒的后遗症罢了:“没事,我再多睡会儿就好了,晴光会照顾我的。炼狱先生就带着炼狱夫人和杏寿郎君先离开吧,免得传染你们了。”

    看着我身上被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三道隐晦的不信任的目光投向了晴光。

    晴光顿时叫了起来:“干嘛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很笨啦,但是我有努力照顾好尧光的,不许瞧不起我!”

    我将手按在晴光的手上,对他们点点头说道:“晴光和我几乎从未分开过,和她待在一起我会感觉安心一些。”

    得到这句话的三人这才退让一步,将空间留给了我们。

    炼狱一家刚一离开,我俩就火速跳起来去翻背包:“快快快,森裕先生把资料传送过来了没有,你还记得怎么跨时空通讯吗?”

    晴光飞快地把包内有关【鬼灭之刃】的资料全部掏了出来,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资料都在这了,通讯方法我是记得的,但现在灵力不足用不了啊。”

    话音刚落,我们两个面面相觑,齐声叹了口气。

    我有气无力地整理好翻乱的背包,开始仔细看起资料来:“算了……咱们努力多救几个人吧,让我看看森裕先生都找了些什么资料先。”

    ——

    看完资料后,我们俩怀疑了三分钟的人生。

    晴光:“炼狱杏寿郎……炎柱……杏寿郎现在几岁来着?”

    我:“六岁,不用再问了,再怎么问也是六岁。”

    晴光:“所以,拯救平行世界的主线人物可以获取的功德是普通人的五十倍,在这种以一抵五十的情况下,主线人物们都还只是个奶娃娃。”

    晴光在呆愣愣地说完这段话后突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尧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孤苦无依地在这里呆十几年吗?”

    她呜呜地哭着,仿佛眼泪永远不会干涸一般地抹着脸:“我,我们该怎么办呀,森裕爸爸骗人,这根本不是旅行,也散不了心,我想回家!”

    我被她哭得自己都难过了起来,正想安慰她,门却再次被敲响。杏寿郎躲在门后看着我们,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晴光姐姐,你怎么哭了,是想家了吗?”

    这下子连我都掉了眼泪。

    我和晴光同时向杏寿郎伸出了手,我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晴光则靠上了他的肩膀,啜泣着说道:“我,我想回家……可是我回不去了,我,我对不起尧光呜呜呜……”

    我将自己藏进小猫头鹰暖呼呼的怀抱,抱着他的腰不撒手,还得分神出来安慰晴光:“不要这么说,晴光……呜,呜…虽然,虽然我也很想回去,但是现在没有办法的。”

    小小身躯承受了大大压力的杏寿郎有点头脑发昏,抱着上面的姐姐拍拍背,又给下面的姐姐摸摸头,实在是个乖到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疼爱的孩子。

    而在这次冲动的哭完之后,我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晴光力气大,抱着区区一个杏寿郎完全不在话下。炼狱槙寿郎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总是呆在家,停留了一夜后又匆匆离开了,健康强壮的晴光就成了杏寿郎最好的玩伴,有段时间里,屋子里总是充斥着两人的笑声。

    我没有晴光那么好的精力,因此只是天晴的时候会在长廊下晒晒太阳补钙,不过每次我在长廊上睡着的时候,醒来都会有一条毛绒被子盖在身上,暖烘烘的热水袋敷在我的怀里。

    晴光偷偷告诉我,这是炼狱夫人给我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原本灵力充足的时候,我身上常年都有着灵力构成的护盾保护,早就多年没有体会过生病的感觉了,这次久违的养病经历倒是让我有些怀念。

    只不过杏寿郎似乎误会了什么,将我当成了玻璃娃娃一样,和晴光玩得有多凶,对我就有多么小心翼翼。

    后来我还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对我的态度和对炼狱夫人是一模一样的,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等身体好些的时候,炼狱夫人也差不多该到了生产的时候了。

    说实话,在我贫瘠的人际关系中,我几乎从未见过新生儿和孕妇。杏寿郎确实可爱,但对我来说更新奇的还是炼狱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小孩。

    我好奇地伸出手问道:“炼狱夫人,我可以摸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