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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蘅与白少棠下至货仓,木桶中的鲛人见到白少棠,十分开心,欢叫不绝。白少棠跑过去,趴在桶壁上,对那人鱼道:“渊儿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不一时,冷战与苏二八亦到了货仓。冷战右臂钢钩已换了一个新的,看来他所居舱中有备用。

  冷战走到木桶边,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交给白少棠道:“这是人鱼颈上和手上钢锁钥匙,下官单手不便,请小侯爷自行打开吧。”

  白少棠将鲛人身上钢锁取下,冷战下令道:“放了这人鱼。”货仓中众水手一呆,不知视人鱼极重的冷大人发什么疯,有人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一时不可置信。

  冷战冷声道:“我说,放了这条人鱼。你们是聋了么?”

  众人心知冷战说一不二,喜怒无常,确认之后,无奈将木桶搬至入货口处,准备倾倒入湖。

  那人鱼欢欣雀跃,白少棠叫道:“等下。”跑将过去,抚摸着人鱼头发,对人鱼道:“渊儿,回去以后,不要再那么调皮好奇,别动不动游上湖面了,知道么?”那人鱼点头,用脸蹭了蹭白少棠的手,眼中垂下泪来。

  只见白少棠掌中,多了两颗光彩灿然的鲛珠,与以往鲛人所泣鲛珠,又大不同。非是单纯白色,此鲛珠在火光照耀之下,五彩斑斓,流光溢彩,极为罕见。

  鲛人泣罢鲛珠,长啸两声,从桶中一跃而起,身子已飞出船去,噗通一声,落入湖中,再也不见踪影。

  白少棠欢呼道:“五哥哥,渊儿说,谢谢你们救了他呢。”

  这时,冷战又对水手道:“传令下去,起锚扬帆,全速向南岸进发。各职水手,除掌舵、警戒、控浆手外,其他人均回舱休息,海捕结束。”众水手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亦不敢问,只传令行事而已。

  不一时,只听辄辄之声响起,是水手们已在起锚的声音。少时,只听嘿嘿号子声起,正是水手们扬帆起航。

  冷战一言不发,离开货仓。杜蘅等三人亦离开货仓回到白少棠的官舱。

  甫到舱中,白少棠就道:“喂,丑八怪,五哥哥可以睡在这里,你不可以。”

  苏二八疑问道:“这是为何?”

  白少棠怒道:“你粗鄙无礼,屁又太臭!睡在这里,我和五哥哥都会被你熏死。”

  苏二八却是耍赖往白少棠榻上一趟,边打滚边道:“我不我不我不,我不但要睡在这个舱里,还要睡在你的床上!”

  白少棠又急又气,上去就踹苏二八的腿,苏二八叫道:“打人啦打人啦,白家小侯爷打死人了!”

  杜蘅见他二人嬉闹不休,甚是无奈,指着舱口的小床叫道:“麻老四,来,你睡这张床罢。”

  白少棠嘟着嘴道:“丑八怪,五哥哥都让你睡那边。快滚去那边睡,我要五哥哥和我睡。”

  苏二八骂道:“娘的,你们两个好的很啊,哥哥弟弟的合起伙来欺负我?不行,我就要睡大床!谁叫都没用!”

  杜蘅笑着把他从白少棠榻上拉起,推到小床上道:“你们睡罢,白日里我睡了一天,并不困倦。冷战此人,心思细密,又极为难测,我稍作警戒,以免他对我们不利。”

  苏二八道:“你怕个毛。他今日被我们吓破了胆,想来不会再不自量力了。你呀,该闹闹,该睡睡,不用警戒。”

  杜蘅道:“话虽如此,还是小心点好。”

  杜蘅在舱中守了一夜,将近天亮时,才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苏二八在耳边叫道:“吴赖皮,吴赖皮?”

  睁开眼睛,只见苏二八一脸狐疑的站在自己旁边,杜蘅问道:“怎么了?”

  苏二八用手指着耳朵,轻声道:“你听听。你听湖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