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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蘅忧心苏二八出什么意外,聚精会神救他之时,却被冷战觑准时机,蹿至杜蘅身后,右臂钢钩已经勾住杜蘅的脖子。稍一用力,杜蘅便是断喉送命。

  白少棠惊恐不已,吓得哭了出来,高声叫道:“冷冰冰,你干什么?快放开五哥哥。”

  杜蘅笑道:“冷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小人,小人是吴多鱼呀?”

  冷战冷冷道:“莫要装模作样。我已询问过了,吴多鱼是云梦镇外渔民之子,嗜赌如命,丝毫不会武功。你在投球测试中,虽未用全力,却投的最远最准,我当时便已起疑。

  “这两天,你事事处处小心谨慎,但对白小侯爷的关照之情,溢于言表。方才你在危急之间,救下白小侯爷,一掌击落白蛟,这份修为,我亦不及。若你不说实话——”

  冷战手中钢索一溜,只听苏二八在船头哭爹喊娘。“除了这个白小侯爷,你亦十分在乎此人,想来,你不是吴多鱼,他也不是麻老四,我劝你还是乖乖讲了实话,以免他死于非命。”

  这时,货仓中的水手已将方才白蛟捞起,前来报告,见到冷战与杜蘅的架势,吓了一跳,躬身说道:“冷大人,白蛟已入了货仓。只是,捞起之时,白蛟已经死亡。”

  冷战眼一眯,问道:“如何死的?”那水手道:“经过检查,是,是投下的蜡球,直接击碎了白蛟的颚骨。”

  杜蘅心中暗道不好,方才自己太过忧心苏二八,用尽全力掷出蜡球,竟直接击碎了白蛟颚骨。这下再也隐瞒不住了。

  冷战道:“你们都下去吧,在货舱中看好鲛人,我与这位投球手,有很多话,要说个明白。”舱中水手听了命令,都退出了船舱。

  冷战道:“我虽然十分爱才,但知道你这样的身手,不会屈居人下,混入捕蛟船,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来,也许我会饶你一死。”

  杜蘅苦笑道:“也许也只是也许。况且,以冷大人心性,知道我功夫在大人之上,又不能为您所用,就算绕我不死,怕是也要废了我的身体吧。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冷战冷笑道:“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白少棠站在旁边,想动又不敢动,生怕冷战右臂一用力,杜蘅就此死去,只好哭道:“冷冰冰,如果你敢伤害五哥哥,我定让爹爹杀了你。”

  冷战阴恻恻的笑道:“小侯爷,在这个船上,要挟我,是你最大的不智。你猜,如果你白小侯爷因为淘气任性,不听劝阻,大潮之日非要在甲板上观潮,结果潮水太大,将小侯爷席卷落湖,我等救之不及,白侯爷会不会怪罪呢?他欲怪罪,又要找谁官告?以官船行私事,皇帝陛下知道了,会不会震怒?”

  “唉,你的话太多了。”冷战耳边,杜蘅声音幽幽响起。

  冷战错愕之间,旋即感觉左手钢索似乎不对,再无暇细想,右臂钢钩用力回勾,亟欲将杜蘅杀死,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右臂竟然无法再动分毫。面前一人,鬼魅似的出现在面前,只手把定自己右臂钢钩,连接处却已被切断。

  眼前之人,却是被自己吊在船头的麻老四。

  麻老四将切段的钢钩丢到船板上,发出金属撞击的清脆之声。冷战面如死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一脸恐惧的看着苏二八。

  苏二八骂道:“他娘的,你还不过来?还对冷大人死心塌地呢?非要站在他身前?”

  杜蘅笑道:“冷大人何等聪明。此时此刻,就算我把脖子伸给他,他也不会再动我分毫。”

  苏二八点头称赞道:“嗯嗯,这小子能屈能伸,识时务的紧,是个做大事的人。”

  杜蘅走出两步,回头看着冷战,说道:“麻老四,你说,冷大人为什么不继续动作,杀了我们?”这话看似在问苏二八,实际上却是在调笑冷战。

  苏二八笑道:“你娘的贼坏!明知道为了什么还当着冷大人面问,他一击之下,杀不了你。又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你我中任何一个,最明智的举动,就是不再动作。”

  白少棠早已按耐不住,扑了过来,抱住杜蘅哭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五哥,幸好你没事。这个该死的冷冰冰!”

  杜蘅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冷战这时才缓缓道:“你方才用的什么功夫,我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