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近几天没有舒欢的戏份,女二号躺医院治疗期间可没什么好拍的,也不可能一下把她在医院的戏份全部拍完。

    他们这些配角只能先配合着把两位主角的戏份先拍出来,等主角有其它行程,才轮到拍配角的单独戏份。

    因为怕司佩佩又一大早打电话来,舒欢昨晚睡觉前把手机设置成了免打扰,一觉睡到中午,手机上已有三十几通未接来电。

    舒欢回了个电话,刚睡醒声音嘶哑得不行,显然是昨天拍戏拍的,又是哭又是喊,太费嗓子了。

    电话里是熟悉的男声关切地在问:“感冒了吗?”

    “没有。”舒欢清了清嗓子,“昨天拍了场戏,喊的。”

    “那你微博上发的是怎么回事?”

    “博取粉丝同情呗,你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需要我回去吗?”

    “咳咳,不用。”

    “嗯,如果顺利的话,两个月后我就可以毕业……”

    “阿景。”舒欢打断对方。

    “怎么了?”

    “你有骗过我吗?”

    对方笑出声来,“怎么会,你有什么可让我骗的?”

    长长的眼睫轻轻扇动两下,视线落在手臂的针孔上,舒欢淡声开口:“最好是这样。”

    “宝贝儿,你不能把所有的谎言都当成是恶意的欺骗,有时候撒谎是为了保护在乎的人。”

    保护在乎的人?

    白正廉也说过这种话呢。

    骗了就是骗了,凭什么要她承这份情?

    医院的病房里没有监控,但走廊里有。

    图钉不是随便丢在地上就行了,必定得蹲下来放,确保钉子朝上,所以这种事不可能在人多的时候做。

    至于动手的时机就更好推敲了,之前的几场戏人多又比较混乱,而且演员站的位置离病床都极近,图钉不可能是那时候放的。

    而且拍摄最后那场戏前,场务检查过病房的地面,确保演员摔下地和爬行期间不会硌到个什么东西因此受伤。

    事后贺秋也问过那名工作人员,那人信誓旦旦保证仔细检查过。

    在那期间,她和安以宁都因为哭过在各自的化妆室里补妆。

    补完妆后,还没喊开拍,想到司佩佩的话,她便主动去找贺秋探探口风。

    所以,只要查查走廊监控,看看谁在那期间进过病房。

    舒欢可不是什么善类,谁不让她好过,她必然让那人更不好过。

    于是怀揣目的的某人又在中午的时候提着便当走进神外科办公室。

    这次没能遇到那位“有缘人”。

    “非常抱歉,这两天比较忙。”韩霁轩温文有礼地道歉,放了杯水放在舒欢面前。

    粉色的瓷杯,杯身上有一只可爱的小白猫,完美迎合舒欢的喜好。

    她家里也有同款水杯。

    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只憨态可掬的猫,若有所思,“特地为我准备的?”

    “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所以就让昱景帮我挑的,喜欢吗?”

    轻抬眼眸,视线落在男人脸上,舒欢浅浅一笑,“喜欢啊。”

    男人展颜,“你喜欢就好。”

    喜欢什么?杯子?还是人?

    应该不是巧合吧?万千款式中独独挑中这只杯子,梁昱景啊梁昱景,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舒欢望向梁昱景的办公桌,微微一愣,拿起桌上的书问韩霁轩:“你们医生还看这种书?”

    “我是不看,昱景最近都在看这方面的书,可能比较感兴趣吧。”

    这是打算转行吗?应该不至于,梁昱景自小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好医生,他是个特别执着的人。

    将那本《经济学原理》放回原来位置,舒欢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无力感。

    数年的光阴,改变了她,也改变了他,他们不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几乎对对方的生活一无所知。

    就像两个漂移的版块,在时间的海洋里逐渐拉开距离。

    “对了,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韩霁轩停止进食,认真地望着她。

    “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查看一下医院走廊的监控,就是我们拍戏的那一层。”

    “没问题。”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如果你方便告诉我的话。”

    这男人简直是滴水不漏!直到现在,舒欢还是没能摸清韩霁轩的路数。

    永远是彬彬有礼的语气,温文尔雅的仪态,一丝不苟处事风格。

    就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然而越是这样一个人,舒欢就越想撕烂他的伪装。

    临走时,韩霁轩塞给舒欢两盒金银花含片,“你这嗓子不是感冒引起的,含这个应该会舒服一点。”

    真的是个非常好的男人。

    这个好男人办事也很有效率,很快便将舒欢需要的监控录像拷贝了一段视频发给她。

    发了条道谢的信息,舒欢也没去问一个医生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大权限。

    韩霁轩很快回复:“晚上有空吗?”

    舒欢:“有的。”

    韩霁轩:“那一起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