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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晨安又出差了,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忙。那些陪着梁汐赏花、打闹的日子,那样的不真实。许爷爷打来电话,今天桃园有一场玉石鉴定买卖会。可是许晨安此时早已出差在外,许爷爷年轻时那一套周旋和精明,老了之后竟成了顽童,脾气怪的很。许晨安一个劲的安抚,却察觉不出他的语气流露出太多的不耐。许爷爷愤怒的挂了电话,许晨安才松了口气。可是没多久,张管家打电话说许爷爷偷偷开车出去了,许晨安按压着火气,烦躁不已。

    工作日的上午时段,道路略显空旷。不时地有一辆车超过,许爷爷自诩开车技术,丝毫不曾退步。好久没出门,如新生儿般,好奇而兴奋。电话响了又响,许爷爷才按了接听。

    “爷爷,快点回去,你要的东西我去找。”许晨安的声音恳求中带着不容置疑。

    许爷爷挑挑眉,“当我老了好欺负啊,等你回来早散场了。”

    “爷爷,你先回去,我派人立刻就去,好不好。”许晨安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变缓。

    “不要,别人我不放心。”许爷爷现在的宝贝只有两个,一个许晨安,一个古玩珍藏。

    “你现在在哪,桃园是个混杂的地方,你一个人怎么行,我让张管家陪你去。”

    “他,”许爷爷续了很长的花白胡须在风中乱舞,“他除了不让我干这干那,其他什么都不懂。”想到管家,许爷爷就吹鼻子瞪眼的,末了,又狠狠的加了一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就会打小报告。”

    时至中午,梁汐才发觉肚子空瘪,全身无力。走在街头,身上冒着虚汗,四肢发软。经过路口时,周围的汽笛声充斥着整个大脑,梁汐几次抬头,却看不清红绿灯,往前走几步,一阵头晕目眩,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许爷爷再看向前方时,车前不远处一个小姑娘摇摇欲坠,慌忙间紧急刹车,发出吱吱的声音,及至近前,小姑娘突然到了下去。许爷爷吓了一声冷汗,突然的变故,他当真辨别不出有没有碰到。

    急促的刹车声传入许晨安耳中,顿时紧张万分,一遍遍的叫着爷爷。

    许爷爷下车查看,此时已经围了不少路人。

    一圈人七嘴八舌,有目击者称,“姑娘是自己倒下去的,看看这一点外伤也没有。”

    也有人说,“不管怎样,姑娘晕倒了,脸色苍白的怪吓人,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许爷爷蹲身轻轻摇了摇,唤了几声姑娘,也不见反应。随即请人帮忙,将姑娘抬上车。

    躺在车后座,梁汐恍惚间听到了许晨安的声音,却隔得那么远。

    医生简单查看了一下,只说是低血糖休克,打瓶点滴很快便会醒来。可许爷爷心里忧虑,想等着姑娘醒过来,做个全身检查才行。

    忙一遭,才想起还在和许晨安通话,许爷爷抓着手机的手有些哆嗦,“小安,我···”许晨安小的时候,爷爷喜欢叫他小安安,稍大点便不乐意了,爷爷妥协改口叫小安。

    “怎么了,快说话,”刚刚到现在,许晨安差点急坏了。

    “哎,我这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人,”说到这里爷爷也委屈的很,他似乎没觉着撞到人。

    “你有没有伤到?”

    “没有,”许爷爷甩了甩胳膊,回答的干脆。

    “你现在在哪,我让张管家来处理。”

    “不要,”许爷爷嘴里咕哝着,“你爷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还需要别人处理?”昂头扩胸的争辩,完全忘了几秒前的不安。

    许晨安无法,气的挂了电话。

    许爷爷也不在乎,独自守在姑娘身边,看着她纸片儿般的脸,经不住唠叨,现在孩子真是,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呢,这个样子爸妈得多担心啊。

    过了一会儿,梁汐才恢复意识,掀了掀眼皮,身子依旧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