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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壳虫”由地下停车场开出,姑娘们怀揣着满当当的美丽心情,一阵嬉闹声从车内悠扬至外。

    车子很快拐上海景大道,吴婉清打开全部车窗,暖暖的海风从四面贯入,相互交汇着穿流在不大的空间里。车内有一种浓郁的香水味,是吴婉清身上标志性的特质。海风不断游动,缭绕在这个娇媚动人、艳绝千秋的女人周身,却丝毫不能淡化她钟情的味儿。而白晓桐,从不喷香水,她天生就有着清爽温和的体香,有着邻家苗圃般清新淡雅的芬芳。

    这两种迥然不同的味道掺合在一起,却令人心情舒畅。

    如此暖阳之下,姑娘们敞开心扉,真想无拘无束地愉悦一把,她俩互看一眼,眸子里分明有着蠢蠢欲动的心。吴婉清微笑着开启天窗,一大串轻柔的气流瞬间贯向白晓桐的头顶,她乌木般的长发被撩动着飞扬起来,丝丝清香顺着风味溢出,畅游在整个车厢。这就是女人的车,总能透出不同感觉的点点滋味,美到沁人心脾,美到让人心醉。

    白晓桐露齿欢笑,仰头望去,头顶一小片长方形的天空,蓝得透明。

    “哦呵……”吴婉清发出爽朗的叫声,重踩油门,海风好似将整车卷起,高高飞翔。

    “甲壳虫”就像一枚青青可口的鲜果,让人爽目养眼。它风驰一般穿越大街小巷,所经之处无不留下迷人的色彩和弥漫的香味。

    “呀,我们还没吃午饭啊!”吴婉清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惊呼道。

    “嗯,我肚子好饿啊!”白晓桐噘噘小嘴,忽闪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巴望着吴婉清,故作可怜样。

    “哟哟哟,真……真……真受不了你!”吴婉清看了看白晓桐,发出颤音道,“说吧,想吃什么?”

    “嘿嘿,既然是你请,我当然是客随主便咯。”白晓桐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道。

    “那我就请你吃碗面条得了。”吴婉清一脸嬉笑。

    “呵呵……”白晓桐笑着,转脸之际,却在眉目之间闪过一个大家伙,通体银色发出耀眼的光。她眼睫只略眨一下,便听“哐当”一声,车身开始剧烈震荡。白晓桐忽感自己失去重心,“哎哟!”她一头狠狠地撞在副驾位的车窗上,好在玻璃没碎,可就是脑门被撞青了一大块,痛得她牙关打颤。

    再看吴婉清,作为司机更是吓得不轻,她瞬间惊得双目圆睁,奋力挣起歪倒的身子,双手紧紧抓牢方向盘将“甲壳虫”打正,可车子却依然晃晃悠悠,四轮仍在不停地左右摆动。她毕竟是女人,没多大力气,这时已不能把持住这倾斜的车体,只能重重地踩下制动,将手刹提至最高点。随着一声刺耳的嚣叫,“甲壳虫”“轰隆”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被逼停在马路牙子上。

    一辆银色的宝马X5则甩尾停在几米开外。

    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凝固,所有一切都静止了,只有两辆车相对停着,地面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零件。

    车里的两个年轻姑娘被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呆了,发怔了好一阵子才渐渐缓过神来。吴婉清用力眨眨眼,定下神,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血。又挪挪身子,还好能动。吴婉清转脸看了看白晓桐,她正扶着脑袋,低声抽泣。

    “晓桐,你……你没事吧!”吴婉清颤颤微微地问道,手指轻轻地摸了摸白晓桐散乱的长发。

    “你看啊……”白晓桐抬起青色的脑门,一脸无辜。

    吴婉清咬咬嘴,没说话。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缓缓走出。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震惊。她附身看去,“甲壳虫”的左侧身显露一个大大的凹洞,后座的门板几乎撞散了架,其他部位都不同程度地刮出了底漆。

    得了,刚才还让人心动的“鲜果”,这会儿却变成了一枚“烂果”。

    宝马车的司机也走了出来,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吴婉清掏出口袋里的墨镜戴上,高挑妩媚。宝马车司机却戴着个近视眼镜,瘦小黝黑。吴婉清看着身边撞花的车,仍心有余悸,但很快调整好状态。她不再惊慌,突然怒眉上扬,双手叉腰。

    白晓桐一边轻轻揉着额头,一边盯着吴婉清,她很清楚女人这架势,是准备开骂了。每次吴婉清骂人时的模样与她那漂亮的外表总能形成鲜明的对比。